黑袍的血針,可是比地支的十把各異的刀強上太多,王石一旦陷入的話,就很難再脫身,更何況身旁還有著乙這種強大的人,弄不好的話,王石還要把小命交待在這裡。
此刻沒有一絲的風,天卻愈發地陰沉了起來,一場濃厚的秋雨將會落下。
一場正經的秋雨,不像是春雨那麼柔弱,將是一場萬馬奔騰一樣壯觀的秋雨,將把一切都踐踏的秋雨。
只有這樣猛烈而狂暴的雨,才算的上秋雨。
越是平靜,雨的來臨就顯得越迫切。
王石沒有動,乙沒有下命令,八名穿著黑袍的天干就沒有動,只是手中的血針已經抬到了一個最合適的高度,選準了最好的角度,確保能夠一劍殺死眼前被困住的敵人。
有著帽子的遮擋,只能透過極細小的縫隙去看人。乙十分平靜地看著王石,心裡在默默地思量著一切。好似長達百年的思考,又好似是閃電一樣迅速的思考,乙緩緩地說道:“殺了他。”
這已經是乙第二遍說“殺了他”,雖然乙只在天干之中排第二,但是眾人從沒有懷疑過他的實力。甲不在,一切便由乙說了算,要是讓乙下第三遍同樣的命令,不管他們有沒有完成命令,等待他們的都是誰死亡。
現在,拼盡一切,也要殺死王石!
緊盯著不露面目的乙,王石平靜地像是一個石頭,絲毫沒有在意衝過來的人,只是在盤算著如何才能砍中乙。
劍來!
刁鑽古怪,以詭異的速度跟角度,向著王石的耳朵刺來。
在這個時候王石竟然閉上了眼睛,不去看襲來的劍,也不用靈識去感知,將自己一切的感覺都關閉。
如同一根細針,即將刺入王石的耳朵中,屆時這柄血針將洞穿王石的頭顱,從王石的另一隻耳朵中出來。
刀動了!
明顯是亂動,就好像是小孩子拿了燙手的火鉤子一樣,一下子扔了出去。
啪!
韌性極強的血針竟然被斬斷了!
天干手中的血針雖然只是中品靈器,但是其最大的特點就是韌性極強,除了鋒利到極致的上品靈器外,根本不可能被任何東西斬斷,更不可能被一把沒有鋒的刀鞘斬斷。然而,事實就在眼前。
就在此時,乙的手好似細微地動了一下,好似有著要出手的意思,最後卻還是歸於平靜,並沒有出手,只是略微有些驚奇王石的刀法。
一把血針被斬斷,不會阻礙其他血針的進攻。
七把血針繼續不分前後地刺了過來,封死了王石所有的退路,將王石死死地釘在了這方寸的空間之中。
王石依舊沒有睜開眼,胡亂地揮舞著手中的刀,一如前幾天在半海湖畔胡亂練的刀一樣,雜亂無章,無跡可尋。
亂刀!
一團亂麻,越砍越亂,就連王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一刀會怎麼砍出去。
這種亂到了極致的刀,最適合亂戰。
敵我不分,一通亂砍。
越來越亂,王石自己都走不出這團亂麻。
而此時,血針已經被王石斬斷了三根,已經有兩人被亂刀砍倒在地。
天干可都是九段氣的強者,任何一個都比子跟醜加起來都強,現在卻一交手就被王石殺死了兩人,加上先前那一個,這麼短的時間,已經有三人死在了王石手中。
乙還是如先前一樣沉默,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在亂舞的王石,絲毫不去在意死去的黑袍。
終於,王石睜開了眼睛,停止了手中的亂刀,以蠻橫的姿態砍出最快的直刀,當即將最近的一人的頭顱給砍了下來,隨後靈巧地一躍,突破了黑袍的圍困,向著遠處遁走。
乙還是十分平靜地看著王石遠去,沒有絲毫的阻攔。
從出生到現在,乙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無人知道,那份對甲的憎恨到底轉化成了什麼更是無人知道。他只是沉默著,沉默地隱藏著一切,沉默地思考著一切。
不用乙吩咐,剩下的黑袍立刻追了上去。
僅僅是八段氣,對騰飛術的修行程度又不夠,王石只能夠憑藉著偽驚瞬跟身後那些全是九段氣的天干拉開距離。
王石想要獨自一人抗住這麼多人,是根本不可能的。要不是在回到東來山之前領悟了亂刀,現在王石絕對會被八名天干留下。可是即便如此,王石背後也有著一道很長的傷口,身上其他地方的小傷口更是十幾處。
早就對疼痛熟悉了的王石,此時也緊咬著牙關,忍受著背後以及身上其他傷口傳來的火辣辣疼痛。
血針上面雖然沒有劇毒,但是塗著一種特殊的藥物,能夠將傷痛放大十倍以上。王石中了這麼多劍,幾乎遍體鱗傷,無處不痛,身後那道極深的傷口更是翻出了肉,露出了裡面的脊椎骨。這種痛已經能夠讓人死去,也唯有王石這樣的人能夠忍受了。
目前只有逃跑這一個法子了,只要將這些人引到第八山,一切都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