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高牆,崗哨挎槍,鐐銬加身,感覺好像回到了童年時光。
顧天佑坐在廊簷下,看著身邊的瘸子,笑道:“你的童年似乎跟我差不多都過的不怎麼樣吧?”
孫京飛道:“就算是最悲催的童年也終究是童年,還是有些樂趣可尋的。”
顧天佑道:“我唯一感到快樂的童年就是跟王憲一起的那一年。”
孫京飛道:“我從記事起便被陳芝寒逼著學習一些我不喜歡的東西,直到八歲那年遇到我師父泓又大師,我被他帶到藏區生活了五年,之後被陳芝寒找回拜倒李天一門下,然後就莫名其妙的這雙腿就失去了行動能力,說起來我比你幸運多了,至少有五年值得回味的歡樂時光。”
顧天佑道:“說起這事兒來,我就恨不得把你丟地牢裡關上十幾年。”
孫京飛嘆口氣道:“孫老壞這事兒辦的確實夠損的。”
晚風輕拂,帶來一絲清爽的同時也帶來了一絲森寒肅殺,那是熟悉的死亡氣息。二人幾乎同時汗毛乍起,顧天佑起身一抖手,全身的鐐銬便自動脫落在地上。
大門外傳來敲門聲。
一個人很有禮貌的問:“請問有人在家嗎?”
顧天佑抬頭看了一眼已經悄無聲息死去的崗樓裡的哨兵,估計原本守候在這座建築周圍的那一個連計程車兵也已經凶多吉少。應聲道:“沒人,這裡不歡迎你。”
外面人呵呵一笑,聲音不高,溫和的:“沒關係,我們是不請自到,既然來了,總該見一見天佑軍的一號人物才算是入寶山不空手回,你若守在明萬軍身邊,我們自然不便拜訪,所幸的是你也有大意的時候。”
顧天佑道:“大樹下面雖然好乘涼,可惜長不出大樹來,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是故意溜達出來漲漲見識的?”
外面人道:“你連門都不敢給我開,這算哪門子的漲漲見識?”
顧天佑嘿嘿一笑道:“說的好像我不開門你們就不會進來似的。”
外面人道:“我們還真不大敢開這道門,畢竟你那槍法神出鬼沒,又從來不講江湖規矩,貿然開門很容易被你暗算到。”
他的話音剛落,那道大鐵門突然發出轟然一聲巨響,整扇門被生生撞倒!
一白人巨漢站在門口,全身都是金屬塊子和金屬管子,血管繃起,肌肉發達的簡直不像人類。就這麼一身金屬鎧甲的重量就要超過一百公斤。最引起顧天佑關注的是這人筋骨特別粗大,那手腕子粗的跟個足球的直徑相差無幾。不僅是肌肉發達,賁張的還有他的筋。這才是這身怪力的源泉。
白人巨漢的身後是個麻衣老者,長袍馬褂,戴一頂瓜皮帽,黑燈瞎火的還帶了副墨鏡,負著手,兩撇雪白的八字鬍在臉上隨著他的話語一跳一跳的。門外說話的便是此人。
同來的還有仨人,其中一人卻是老熟人,竟是林宏瑾。
顧天佑嘆了口氣,道:“想不到這麼快又見面了,您老人家可還好呀?”
林宏瑾冷笑:“斷了妖筋道索,絕了道途,成了個守屍鬼,你說呢?”
顧天佑笑道:“我看還蠻好的,你看上去氣色真不差哎,滿面紅光,比咱們倆分手那會兒強好多。”
林宏瑾道:“你可以繼續貧下去,說吧,多說幾句,過了今晚就再也沒機會了。”
顧天佑罵道:“吳登雲這個傻逼,真他嗎高看他了,居然幻想借你們的手除了我,就以為可以撇清關係?”
林宏瑾對麻衣老者道:“陳師弟,你看見了吧,這個年輕人是不是很有趣?”
“見事明白,一語中的。”麻衣老者點點頭道:“非常難得,就這麼隕了確實有點可惜。”
顧天佑道:“來都來了,怎不自我介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