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佑想起一個笑話:某日,女秘書神色凝重地說:王總我懷孕了。王繼續低頭看檔案,然後淡淡一笑:我早結紮了。女秘書楞了一會媚笑道:我和您開玩笑呢!王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喝了口茶說:我也是。這笑話說出了一個道理:在江湖上混的人遇事不要慌,得修煉出先讓子彈飛一會兒的涵養。
高朗德設計陷害,吳登雲心懷鬼胎偏聽偏信要置天佑哥於死地。顧天佑氣定神閒,透過現象看本質,聽憑他們上串下跳一番後,認準這事兒的主要誘因還是在吳登雲對天佑城的貪慾上。如果有比天佑城風險更低,利益更大的誘惑,這老軍閥就會改變主意。
見招拆招,把主要矛盾和更大的利益點扯到了蘇丹瑞身上。剛好配合了前陣子奈比度城中出現的一件怪事,足以讓吳登雲扭轉想法,也給了蒯復陽一個摻和進來攻擊高朗德的機會。
蒯復陽點出了高朗德先前施展明燈點水之術偽造顧天佑殺害寶蠟措經過一事。他不說這是偽造的,只是說這件事兒裡頭還存有疑問。這就比較尷尬了。吳登雲如果更接受顧天佑的說辭,就得否了高朗德的指控,便等於是說高朗德有意欺瞞他構陷顧天佑。
吳登雲能有今日地位雖是時也運也,這顆腦袋可也不是白長的。就目前而言,顧天佑所說都是一面之詞,天佑城主已經掌握在手中卻是摸得著看得見的實惠。為了一張還沒落到碗裡的大餅放棄一碗吃得到的米飯?
吳登雲這老貨不愧是廟堂裡的老江湖,一開口沒有急著給高朗德定性,也沒急著否定蒯復陽。他只是說:“問題肯定是有的,遲早會搞清楚,二位大師都是世外高人,我是絕對相信二位的,這件事還是要繼續調查清楚。”
顧天佑道:“奇襲毛淡棉,進攻帕本都會在今天進行,拿下帕本便幾乎等於打通了白龍江航道,我有意在那裡修一座深水碼頭,這是個大專案,我擔心一個人操作起來難度太大。”
吳登雲一皺眉問道:“是資金上不足?”
顧天佑道:“能否換個地方說話?”
吳登雲搖頭道:“不可以,不過我可以讓不相干的人暫時離開。”
顧天佑第一個把目光投向蒯復陽,接著又看看高朗德。吳登雲立即示意二人請回避一下。
那倆人主動離開,護衛人員又把楚靈珊也帶出去為了。屋子裡除了顧天佑和吳登雲外,只剩下孫京飛和吳登黑。
顧天佑接著先前的話題,搖頭道:“資金不成問題,打通白龍江航道我是有把握的,共和國境內的運輸訂單也絕對不成問題,主要是徵地,用工,法務和政策上需要很大的支援力度,所以我需要一個強力的合作拍檔,只要能夠在這幾方面提供足夠的支援,我願意讓出這個專案三成的股權。”
吳登雲略顯失望:“只有三成?”
顧天佑道:“利潤方面可以平分秋色。”
吳登雲稍一轉念就明白了,這專案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佔據多少股權其實並不重要,關鍵是能拿到多少利潤。股權佔的太多了,反而會影響他在民眾當中豎起的兩袖清風的形象。
一分錢不拿,只需要為這個專案在政策上開幾盞綠燈,法務方面弄幾天新規定就能白拿五成利潤,佔據三成乾股,這個條件足夠動人的了。現在的關鍵是,顧天佑究竟是嘴炮還是動真格的。
顧天佑知道他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笑道:“主席先生,我單槍匹馬來到奈比度不是來找死的,而是來帶著真誠來尋找商業和軍事兩方面的強力盟友的,天佑軍的規模很小,只是您麾下東部聯軍的一部分,我顧天佑願意在這個框架下協助您完成統一中亞半島的大業,如果您熟知我的底細,就該清楚我是不可能一直留在這裡的。”
這句話說的已不隱晦,幾乎是等於直接告訴吳登雲,我顧天佑的背後站著共和國政府。對你的中亞半島我沒有興趣,我所要的只是這裡的資源,來為我在國內的事業鋪路。這種合作關係可以為你我帶來財富和權勢,是合則兩利的。
吳登雲微微動容,口氣有些遲疑道:“我怎麼好像聽說你在共和國那邊已經沒有退路了?”
顧天佑立刻一指孫京飛,道:“您知道這位先生是什麼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