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讓管亥說著了,程允的第一個孩子,果然是個女兒,穩婆戰戰兢兢地走了出來,欲言又止,程允眼睛一瞪,“我給你時間好好思考下接下來的話怎麼說!”
穩婆連忙跪下,顫抖不知道該怎麼說,悄悄抬頭望程允,見程允眉間掩蓋不住的欣喜,心中一動,“稟驃騎,母女平安?”
程允立刻笑容滿面,趕緊讓管家帶她下去打賞,穩婆呼了口氣,這一關算是過了,都說驃騎將軍平易近人,今天一看,哪個上位者沒點威嚴啊?
程允進去,蔡琰正坐在床邊抱著小嬰兒和董白說著話,程允過去握住董白的手,“辛苦你了。”
董白蒼白的臉色勉強露出笑容,嘆了口氣,“可惜是個女兒。”
程允驚訝,“沒想到你董白也重男輕女?沒看出來啊!和你們這麼膚淺不同,我倒是喜歡女兒,為家族開枝散葉的活計,還是交給程文訊去做吧,可惜他不給力,現在還沒有小寶寶。”
見董白不相信,程允笑了笑,“兒子也好,女兒也罷,在我心中都比不上我的小董白,別多想了,好好休息,等你養好身子,還要和母親舅母學學怎麼做好一個母親呢。”
蔡琰和程允出來,拉了拉他的袖子,程允一愣,轉身看她,她不顧現在是白天,掙脫了禮教的枷鎖,撲到了程允的懷裡,“我也想要個孩子。”
程允體會著她那還沒長成的身體,撓了撓頭,也不怕孩子餓著,就敢要孩子?是咱家請得起奶孃嗎?只能苦笑,“等你到董白這麼大的時候,想生幾個咱就生幾個,好不好?反正咱這個年代不約束生幾個孩子。”
蔡琰點了點頭,由柔聲問他,“今天五月初五,沒有什麼打緊嗎?”
程允知道她的意思,揉了揉她的髻,“沒事,相信我,對我來說沒有什麼封建頑固思想能夠比我的家人更重要,我有足夠的能力讓想說閒話的人閉嘴。”
這次因為程允的孩子是女孩,又是庶出,雖然程允不在意,但其他人沒有很熱衷地衝過來諂媚他,他也樂得清淨,又專心陪了一段時間的家人。
光熹三年七月,西線的馬騰終於按捺不住寂寞,率兵五萬開始寇犯司隸,從漆縣進軍,直撲長安高陵方向,張溫急忙帶著蓋勳楊阜等人守衛槐裡、長安、高陵一線,與之對峙。
涼州牧朱也不甘寂寞,打起清君側剷除程允的名義,率領涼州人馬八
萬餘,過雕陰進犯定陽,準備從採桑津過黃河,兵鋒直指司州平陽郡。
訊息可能已經傳到了益州牧劉焉的耳朵裡,劉焉心中的小九九也多了起來,任命張魯為督義司馬,與別部司馬張修一起進攻漢中郡,去殺漢中太守蘇固。
張魯本是五斗米教傳人,母親也懂得一些神鬼邪說,加上張氏長得美麗,劉焉請她過府一敘之後,就感覺她比起董扶來可是可人得很,畢竟董扶是個老頭子,於是就經常讓她留宿在州牧府,順帶對張魯感官都好了起來,這才有了張魯被提拔。
張魯不樂意啊,這種提拔我張魯寧可沒有,但張魯有什麼辦法,不僅劉焉願意,張氏也願意啊,只能忍辱負重,接受劉焉的安排。
不過與張修一起攻下漢中之後,張魯的心思又活泛起來,你不是要隔絕益州嗎?好,我幫你,於是帶領部下殺了張修,佔據漢中自立。
劉焉心態就有些崩了,你這個人真是不識抬舉,想要帶兵討伐張魯,又擔心境內的世家大族作亂,於是只能作罷,以米賊作亂阻隔交通為由,從此中斷與中央朝廷的聯絡。
劉表荊州西面就是益州,對這個訊息知道的比朝廷早,一聽那還了得,正好還查到了劉焉在益州製造了乘輿車服千餘乘,果斷進言朝廷,稱劉焉似乎有子夏在西河議聖人論的跡象,就是...他想造反!
程允也沒辦法,他想造反就造吧,離我這麼遠,我也夠不到他啊,只能讓張帶兵把留在洛陽的劉焉次子劉誕、劉焉幼子劉璋給抓起來關進廷尉,再派大鴻臚趙謙前往益州遊說劉焉。
但有一個叫龐羲的廷尉官吏,花錢買通了獄卒,放出了劉誕劉璋,幸虧張為人謹慎,及時追趕過去,雖然還是讓劉璋和龐羲跑了,但好歹把劉誕釘死在了地上。
程昱大雷霆,覺得是鍾繇做事不利,程允趕緊拉住他,“只要錢到位,下面的人分不清好壞,跟鍾元常沒關係,不要怪他。”
整點兵馬,帶著麾下西園八校八萬人馬直撲採桑津,李儒賈詡荀攸程昱隨行,把整個後方事宜全權交給荀負責,委派了千呼萬喚才過來的顧雍做他的副手。
再次過孟津北上軹縣,程允心中很是複雜,這一次不用華雄做他的保鏢了,管亥幫他選了五百人作為親衛,勤加鍛鍊,弓馬嫻熟,已經可以出戰了,程允大手一揮,起個平常點的名字吧,就叫武衛營。
第二天大軍在河東歇息,韓浩王凌王晨崔均等人都過來向程允彙報情況。王晨自從出了洛陽之後,就洗心革面,徹底告別了紈絝生涯,搖身一變,成為了王凌麾下掌管治安的校尉,這一點讓程允對他刮目相看。
河東太守之位,程允並沒有給王凌,而是給了韓浩,韓浩才是自己人,而王凌,只能說是漢臣,不過是暫時還沒有和自己分道揚鑣的想法而已。
其實也不只是如此,程允過度提拔年輕人,讓朝中老人們頗有微詞,在他們眼裡,即使是自家子孫,也得多學學東西才能當官,所以河東太守之位,都沒有等程允說明就給了韓浩,誰讓韓浩是這群人裡面歲數最大的。
韓浩跟程允說了今年的耕種情況,又坦言現在河東正值收成季節,軍屯民屯都抽調不出人手來幫程允抵抗涼州軍,程允不以為意,本來就沒有想利用河東軍屯士兵們的想法,勢均力敵情況下還能打不過朱計程車兵嗎。
不過程允跟韓浩強調了兩件事,第一件就是保證糧道,涼州兵無論是朱還是馬騰,都已騎兵為主,要是說斷糧道,那真是來無影去無蹤,想要依靠河流來抵擋,那真是無稽之談。
韓浩這一點可以保證,並給出了合適的路線,一路上兩側都是軍屯的屯墾團,他劫糧的軍隊過來就別想回去。
“雖然去年大旱,但咱有翻車進行灌溉,河東又多河流,收成還行,即使交了一半給朝廷,咱屯墾團還是比較富裕的,至少吃到現在要收第二年糧食了,還能有一些餘糧。”韓浩對糧食很關注,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每一個將軍都會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去年的陳糧,若是主公需要,可以先徵用,用今年的新糧按比例兌換,我想麾下屯墾團的弟兄們不會有意見。”
程允點頭,這就是屯田的好處,以現在的農耕技術來說,整個國家的財政收入,也就只能供養幾十萬職業軍隊,但現在問題是國家財政並不能全部都由程允代表的朝廷掌控,甚至只能掌控十分之一,要想供養西園北軍,只能靠屯田。
但程允暫時不需要徵用屯墾團的糧食,司隸州是全國最達的地方,尤其是沒有遭遇董卓的動亂,被程允及時遏制,雖然也有一些王允、劉範等的戰亂,但並不影響經濟,所以糧倉充實,足以支撐這次與朱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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