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咂了咂嘴,剛才的感覺還有些奇妙,只覺身上一涼,就一切恢復正常了,或者說一直都很正常,剛剛只是衝了個涼。
他心中隱隱感覺有些奇怪,不過也沒太在意,老道剛剛對他施了幾次法也一點用作用都沒有,按照他的想法是他的身體素質太強,體量太大,就好像對著大地施法能有什麼回饋。
對面的紅魔應該也是一樣,也許確實比老道強,但和他陳安之間還差著體量。
於是陳安有恃無恐地與紅魔對峙著,想看看她還有什麼能為。
其實他對紅魔這種存在還是很感興趣的,本以為是個妖魔,可按照老道的說法,當是妖魔催生出來的東西更像是一種武器,而且作為武器,魔種這種存在應該是沒有理智的,這一點從老道的說法中也能看出,可這紅魔偏偏誕生了理智,作為一種造物怎能不算神奇。
對面女子雖然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就像是最精緻的人偶一般,但眼中卻閃過了一絲異樣的情緒,好像是對陳安的驚疑不定。
不知過了多久,風雪猛然一盛, 對面紅魔如移形換影一般,出現在陳安面前,身上騰起數條紅色絲絛,靈活地捲上陳安的身體,越勒越緊。
只是這能讓精鐵勒成軟泥的力量,卻沒對陳安造成絲毫傷害,他有心想直接將之震開,但卻覺得這絲絛中蘊含的東西有些奇怪,體內的血煞陰罡蠢蠢欲動。
要說他體內的血煞陰罡也有些怪異,自從血影幫他調理過後,不止沒再造反,而且似乎隱隱有些怕他,一直縮在他身體最深處怎麼都不再露頭。
對,是怕,雖然看起來血煞陰罡只是一種能量,但陳安總覺得這個東西是活的。
身上時刻纏著這麼個東西,陳安當然不安心,可也沒辦法,血影儘管沒說什麼,但從他的一些舉動可以看出這應該是一種憑證,或許就是拔起血刀的憑證。
因此,這段時間血煞陰罡沒有鬧,陳安就假裝當它不存在了。
而現在它竟然抬頭向陳安表達了想要吞噬那紅色絲絛的慾望,這就很有意思了,陳安忍不住放開對其的限制,並推波助瀾地給了它一個吞噬的指令。
捆縛在他身上的絲絛突然斷裂,原本纏在他身上的部分陡然消失,同一時間,數道涼絲絲的氣流灌入體內,被早就按捺不住的血煞陰罡吞的乾乾淨淨。
見這情形,紅魔美目閃過一絲驚疑不定,好似感覺到了什麼,竟然轉身就走。
陳安一呆,沒想到這傢伙不只會害怕,竟還有如此決斷,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不過陳安怎麼可能輕易讓她走脫,本就想好好研究研究她,現在又牽扯上了身上的血煞陰罡,留下她的慾望更足。
於是他身形一閃,以比紅魔更快的速度,閃到了她的前面,正好攔住了她的去路。
紅魔面色不變,同樣也沒停下來,直直朝陳安撞去。卻在距離陳安不足三尺的地方,身形化虛消失,又在陳安身後三尺處顯現,繼續逃遁。
陳安眉頭一皺,實沒想到她竟然能闖過自己的阻攔,要知道他身體質量極大,與同為星辰的大地互動,身周空間極其不穩定,怎麼可能隨意穿梭?
他的目光不由往上看向那不斷飄落雪花的漆黑天空,心中忽有一絲明悟。
這雪夜似是從他走上靈吉山的某一處開始出現的,根本不像是自然現象,倒更像是墟境妖魔衍化的絕地。
如此說來這紅魔竟還是個能夠衍化絕地的墟境大妖魔。
只是墟境大妖魔堪比封神階,戰力與武道宗師相當,怎麼會表現的這麼弱?這不符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