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嗚嗚嗚——!”
“居然直接是二級警報。”在黃昏考驗降臨之時,正準備應戰的格雷緊張的說道:“這次還會是收尾人嗎?”
“很可能。”我展現薄暝,和格雷兩人行色匆匆的向主管指定區域趕去:“主管說出現了四個實體,千萬不要大意,當心被波及。”
“哼……”格雷撫了撫鼻子,嘴硬道:“還是多擔心你自己吧。”
我沒空和他拌嘴,只是張開破曉之翼,全身心的探聽著周遭的聲響,“近處的只有一個。”我說著,終於在一個拐角處,我們見到了異常的來源——另一位漆黑的身影。
“果然……”格雷一眼認出,“這傢伙是和中指勾結的暗巷收尾人,那個標誌性的金色護目鏡,不會錯。”
“那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我扭頭問道。
“沒什麼特殊的。”格雷從身後抽出正義裁決者,緩緩說道:“但多注意他手裡的傢伙,天知道是哪兒拼來的。”
我聽罷,不禁打量起眼前的收尾人:它的觀感絕對是目前最糟糕的一位,渾身的裝備漆黑又邋遢,就像披著一條髒兮兮的破爛羽毛地毯,看起來頗為廉價金色的護目鏡死死地卡在那顆歪斜的腦袋上,手邊拎著一柄尾端帶著倒鉤的大錘,錘面也是金色的,裝飾著兩片意義不明的羽毛。眼前如此邋遢的形象,沒有任何美感可言,幾乎就是糟糕的代名詞。
“那好……”我嘆口氣,在一片閃爍著暮光的金色火焰中把握著薄暝大劍,直直的指向眼前這位烏黑不堪的傢伙:“格雷,那就老戰術吧。”我輕輕說道。
格雷會心一笑,搖了搖頭:
“我就知道。”
“嘭!”話音剛落,隨著一陣極銳的破風聲,兩柄巨劍即刻如同出膛的子彈般,向著眼前之敵瞬間穿刺而去,頃刻間,黑色收尾人被突如其來的猛烈衝擊徑直擊飛,彷彿被擊發的檯球般在空間中反覆碰撞、重擊、最後躺倒在地——而在其碎裂不堪的護目鏡的倒映中,只留下在一道混合著金色與黑色的殘影。
“可惡……居然是伊姆面料……”在走廊的另一端,格雷甩了甩僵直的手腕,頗為不快的說道:“否則高低把他釘在牆上當掛件。”
“但是他也吃到了苦頭。”我拍拍肩,“接下來才是正菜。”
“那就少說廢話。”格雷說著,率先揮舞著正義裁決者,再次衝向眼前之敵。
“當!”有了方才的教訓,這次黑色收尾人謹慎了許多,在格雷揮劍將劈之時,立刻便舉錘防守,在一陣火花的擦破聲中,結結實實的擋下了格雷全力一擊。
“可惡……”格雷一皺眉,雙腳蹬地,緊握劍柄,全力向下壓著——但在兩人角力的僵持中,他相比黑色收尾人根本毫無優勢,敵人調整身位,一轉初時的頹態,開始逐漸佔據主動……“該死的……”格雷一邊吃力的維持著局面,一邊扭頭向後,頗為怨憤的喊道:
“黛!你就這麼看著?!”
“噗嗤……”我微微揚起嘴角:“誰讓你剛才打我的趣道。”
“你……!”格雷一陣不爽,隨即一腳踢開進逼的錘柄,敏捷的後撤兩步,不遑多讓的酸言道:“你可真記仇啊。”
“當!”言談之中,格雷結結實實的擋下一鉤,又猛轉雙腕挑遠錘柄,大喝一聲,再次與身邊的黑色收尾人刀光劍影的鏖戰起來。
“這傢伙很難對付!”稍後,格雷終於感到了疲倦,但依然不肯放下臭架子:“快……黛,來幫我。”
“哼哼……”我舔了舔嘴唇,“想讓我幫你?”
“額啊!”格雷一個趔趄,驚險的閃過了一次錘擊,黑色收尾人又即刻上步,掄起大錘乘勝追擊,彷彿下一刻便要將他砸成肉醬。
“我……”他咬咬牙,不停的向我的方向扭著腦袋:“快別碎嘴了!幫忙……拜託……”
“!”雖然他聲音極小,但依然被我敏銳的捕獲耳中:“你剛說什麼?”我別樣戲謔的問道。
“別碎……”格雷極為氣惱的咬咬牙,但面對眼前狼狽的狀況,又望著正在一邊駐足等待的我,他還是深深吸了一口氣,從口中艱難的擠出了幾個字:“幫忙……拜……拜託……”
他說的很小聲,甚至比方才還要細聲細氣——但在他那的黝黑麵頰上,浮現出了一絲不屬於僨張熱血的紅暈。
“早這麼說嘛。”我心滿意足的舉起薄暝,在破曉之翼的提速下,幾乎在瞬間加入了纏鬥,並即刻揮劍,在天啟力量的恐怖加持下,再次把那個烏黑的鳥人砸去了牆壁。
我拍了拍濺落的碎灰,“這傢伙也沒什麼本事嘛。”我頗為得意的說道,隨即轉身,望向身後正不時喘氣的格雷戈瑞:他看起來非常失落,也不願與我對視,只是站在原地,準備迎接其後的戰鬥。
“唔姆……”我嘆了口氣,也擺起架勢,準備向黑色收尾人發動攻擊。
“咔……”恍惚間,情況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
“嘭!!”就在我與格雷揮舞著巨劍再次向敵役斬去時,黑色收尾人突然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即刻後撤,並同時擺正架勢,掄起那閃爍著金光的大錘,以千鈞之勢向下猛烈砸去,霎時間煙塵頓起,衝擊陣陣,竟然將我們的攻擊都振飛而出,不得不趕忙後撤,以避免遭受緊隨其後的追擊。
“該死的……居然留了一手。”在有驚無險的閃過突如其來的突襲後,我瞪著眼前那團仍未散去的塵霧,發狠的說道。
但危險遠沒有結束,就在我轉向格雷,考慮戰術之時,“當!”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清脆的敲響聲。
“什……”
“嗡————!!!”突然,一道極強的音障在瞬間爆發而出,即刻便將周遭的煙塵轟散,野蠻的爆破著空間中每一個人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