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峰發現王雪倩和娜塔莎的推理存在一個漏洞。
瓦里安半夜出門,只來自亞歷山大一個人供詞,目前不能排除亞歷山大說謊的可能性。
至於那條女式項鍊,它似乎是故意跑到吳峰三人面前,引起吳峰三人的發現。
吳峰想起了亞歷山大隱藏在眼睛深處的那抹黑暗。
但王雪倩和娜塔莎已經先入為主的認定了瓦里安就是兇手,充滿陽光,自信的亞歷山大怎麼可能是兇手呢?
娜塔莎掏出手銬,馬上就想抓人,畢竟證據已經有了,從瓦里安身上找到了薇拉的項鍊。
吳峰攔住了她,說道:“瓦里安暫時也跑不掉,我這裡還有個疑點,想要當面問問安娜。”
“你是想見一見大美女安娜吧?我見過她,確實是個難得一見的美女。”娜塔莎把手銬收了回去。
“這次我來做主審。”吳峰笑了笑道,“安娜進了旅館之後沒有出過房間,她既沒有作案時間,也沒有作案動機,她的口供應該不用上法庭。”
安娜身材高挑,容顏中有一種高冷的氣質,眼神中帶著一抹濃的化不開的冰冷和憂鬱,她彷彿就是北方雪國的冰雪女神。
安娜一來到臨時審訊室,吳峰感覺溫暖的房間裡似乎都降低了幾度。
吳峰選擇了和雪倩一樣的開場。
“姓名,年齡,性別。”
“安娜,19歲,女。”
“說一說前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那天是我的生日,亞歷山大,西雅,薇拉,瓦里安為我在KTV慶祝,我們當時喝了不少伏特加,後來下起了暴風雪,車也沒辦法開了,我們就徒步來到伊萬之家旅館。”
“來到這裡之後,我一直待在房間,哪裡都沒去,大約12點多的時候,西雅,薇拉和亞歷山大去外面堆雪人,我有點怕雪,後來就叫西雅上來陪我。昨天早上8點多吃飯的時候,我們發現薇拉不見了。”
安娜的敘述很簡單,幾句話就說完了,與西雅,亞歷山大,瓦里安的口供沒有矛盾之處。
王雪倩和娜塔莎同時看向吳峰,眼神裡的意思似乎在說:“美女也見過了,趕緊辦正事,去抓瓦里安吧。”
吳峰無視了她們的眼神。
“你真的怕雪嗎?”吳峰問道。
“這與薇拉的失蹤有關係嗎?”安娜反問道。
“沒關係,你可以拒絕回答,我只是有點強迫症而已,遇到不合邏輯的地方總想弄明白,按道理來說,你從小在這座冰雪城市長大,似乎不應該怕雪才對,就像魚不可能怕水。”吳峰說道。
安娜停頓了一會,似乎是在回憶往事,她眼神中的憂鬱更深了。
“我並不是怕雪,我只是害怕暴風雪的天氣。”安娜剛說了一句,似乎是觸動了內心的某個開關,她突然不能自已的哭了起來。
娜塔莎靠近吳峰,小聲說道:“我知道怎麼回事,三年前,安娜以前的一個男朋友——威廉在一次暴風雪中失蹤了,安娜報過案,我在警局裡卷宗裡見過,似乎失蹤的地方就在這家旅館,後來經過調查,並沒有找到威廉的蹤跡,因為威廉並不是本地人,而是外地來的遊客,警方當時也聯絡不上威廉的家人,卷宗裡的結論是:威廉可能自己離開了艾斯克市,回家了。畢竟年輕男孩和女孩分手,許多時候都是選擇不辭而別,突然消失。”
吳峰點了點頭,娜塔莎的說法在邏輯上說的通。
“不可能,威廉不會不辭而別的,那天也是我的生日,我們一起許下願望,將來要上同一所大學,以後永遠在一起。”安娜狀態就像身處暴風雪的漩渦,無助而淒涼。
“能談談具體經過嗎?”吳峰問道。
“我們那家KTV過的生日,也像前天晚上一樣,後來下起了暴風雪,威廉先送我回家,後來他獨自來這件旅館住宿,後來,後來......”安娜失去了對語言的控制力。
“後來,威廉就和薇拉一樣,在暴風雪之夜突然消失了。”吳峰替安娜補上了最後一句話。
安娜的狀態已經無法再繼續接受問話,娜塔莎送安娜回房間休息。
吳峰覺得薇拉的案子變的有意思起來了,同一個旅館,兩個人在暴風雪之夜消失,本來這件案子裡最沒有嫌疑的旅館主人——伊萬夫婦,他們的嫌疑突然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