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將軍點了點頭,他抿了口酒,對克拉克說:
“那你一定知道,我和你父親生活的那個時代,糟糕透了。”
“文明失去了活力,就像是被扼住脖子的瀕死野獸,在絕望的爛泥潭裡掙扎,每個有理想的人都想要改變,社會很壓抑,就像是煮沸前的水。”
“我和你父親,我們曾約定,曾發誓要一起挽救氪星,但因為個人經歷,我們最終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說到這裡,佐德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
他放下酒杯,很坦然的對克拉克說:
“你不需要懷疑,我想你已經知道,你的父親死於我手,那是一次意外,讓人遺憾的意外。”
這句話說出來,宴會廳裡的氣氛立刻變得凝滯。
佐德的副官,那位沉默的女士嚥下了嘴裡的食物,面色如常的抓起了一把餐刀,其他的氪星戰士齊齊抬起頭,看著克拉克。
而托爾的面色微變。
他是真的不知道,佐德和克拉克之間居然還有這一層關係。
他對侍立在一邊的守衛,劊子手斯科爾奇打了個眼色,後者立刻後退數步,從另一側離開大廳,幾秒鐘之後,大廳外就有士兵們集結的聲音。
顯然,托爾也在擔憂事情的發展,他自己也抓起了放在腿邊的戰斧。
儘管,以他現在的戰鬥力,在這一群絕世猛男的亂鬥中,被隨便一拳擊中,估計就是直接撲街昏迷的下場。
但他是克拉克的兄弟!
這種事情,他不可能選擇旁觀的。
“我知道。”
克拉克的表情卻很平靜,他對托爾打了個眼色,示意他不用緊張。
他轉過頭,看著佐德,他說:
“在我父母將我送入發射倉的時候,我見過那畫面,你帶著你的追隨者們,還有你身邊的這位女士,你們衝入了我父親的研究室,試圖阻止當時還是嬰兒的我的逃離。”
克拉克語氣平靜的說著過去的事情,就像是在講另一個的故事。
他說:
“在亂戰中,你擊中了我父親,他倒在地上,全身是血。我看到了你絕望而痛苦的嘶吼,你抱著他,發了瘋一樣讓周圍的人救他。”
“你不想那麼做的,你們雖然走上了不同的路,但你們的友情是真的。”
克拉克抿了抿嘴,他說:
“你們都是為了拯救自己的文明,沒人有錯誤,就像你說的,那是個可悲的意外,我也不會因此責怪你。”
佐德的眼睛眨了眨,然後搖了搖頭,他說:
“你不認為他是你的父親,所以你並不憤怒,就像是旁觀陌生人的死亡,你內心毫無波瀾。你已經很難自稱為氪星人了,克拉克,或者...卡爾。”
“你只有氪星人的軀體,卻沒有氪星人的靈魂,亦沒能繼承那種榮耀,坦白說,這讓我有些失望,但這怪不到你身上,畢竟你經歷這一切的時候只是個孩子,你無法反抗命運。”
“把中樞寶典給我,克拉克。”
佐德站起身,他看著克拉克,就像是看著一個真正的陌生人,他說:
“我不會要求你重建氪星,我會親自完成那個使命。你不用揹負著喬的沉重期待活下去了,把那東西給我,然後...”
“地球人克拉克.肯特,你就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