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屁不就是您打的嗎?賊喊做賊可真有意思。”海汝河單手捂著鼻子,另一隻手揚起袖子扇了扇面前的空氣。
眾人鬨笑。
莊翰生旋即才感覺真的是自己,當他回頭一看,自己的好友竟然也站到了一旁。
“噗!”
莊翰生羞紅了臉,而樓上的快六十歲的齊觀則一臉嫌棄,他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這放屁是在嘲笑他嗎?後生可真是無禮。齊觀心中不是滋味,今日乃風月館留蘭詩會,他本來是為了見風三孃的,好好地氛圍成了小輩打文架,扯私貨,詩會還怎麼搞下去?
而莊翰生本人已經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了,他彷彿受到了奇恥大辱,分外羞憤。今日之事傳了出去,今後他在上京城焉有立錐之地?
“嗤,我看莊兄今早怕是吃了好些個蘿蔔,不然也不會放臭氣了不是?”海汝河雙手抱胸,不依不饒的嘲笑道。
“莊衙內還是迴避一下吧,避一避風頭,等過了再出來,我們把酒言歡,一如既往,只是現在我想在坐的各位恐怕都難以容忍莊衙內的……內涵。”白衣公子走出來接著說道。
“是啊,莊公子有失身份,咳咳……”這屁啊,真臭。
哈哈哈。
眾人的話像是利劍一般刺向莊翰生的心臟,分外犀利。莊翰生瞪大了眸子,嘴皮子動了動,最終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他說不出口,或許是覺得太丟臉了。
周圍的人像是定格了一般,只有少數幾個主角還在動。
莊翰生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忽然,他感覺自己的肚子一陣脹痛,不多時竟然咕嚕咕嚕的響了起來。之前那兩次他還沒有這麼強烈的痛感,這才感受到一股子想要上茅廁的衝動。
黎清面色淡然的凝視著莊翰生,她下的藥有個好處就是莊翰生絕不會拉在風月館,最多隻會放臭氣。畢竟風月館是風花雪月之地,面子還是要保住的。凡事有定量,過了那個度,反而適得其反。
這件事絕逼會給齊觀留下不好的印象,風三娘不需要齊觀暗中捧場,但是莊翰生卻需要齊觀的賞識。估計齊觀皇帝現在已經心理陰影了吧。
三急乃人之常情,話雖這麼說,卻也得看場合。今日在這樣文雅的地方莊翰生做出了這樣不文雅的事兒,就是違背了人的羞恥底線。所以說黎清此舉可謂收穫了三得,既讓莊翰生人設崩塌,又讓齊觀將其納入黑名單,還幫雲及管尚軒一行人報了仇。
至於雲及,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打醬油的了,孃親實在是太厲害了,小小一招就讓莊翰生無法伸張。他還是做個專業吃瓜好了。
他和軒哥兩個醞釀了很久以及很豐富的措辭,勢必要讓莊翰生說出些大逆不道的話,結果藥一落下,人都廢了。他還能幹啥?當然是坐享其成。誰讓他阿孃厲害呢。
雲及抬頭望了望樓上某個房間,看到了自家孃親半個側臉。
黎清心虛的摸了摸鼻子,她自己也沒有多想,不曾料到事情向未知的方向發展,按照言情一般定律,當人使出某種手段之後,事情一定會朝著想要的方向發展,而且分毫不差。但輪到她真正實施起來的時候卻發現,事情壓根兒沒那麼合乎圓規。
不過目的倒是達到了。
那也就沒得說了。
黎清對雲及比了個只有他才明白的手勢,目的是勸他不要輕舉妄動。
雲及點了點頭,表示他也是這樣想的,兩人很有默契的坐下吃瓜。
暗綠風情萬種扭腰站在平日姑娘們跳舞的圓臺上,揮了揮小手絹兒,立刻有兩位姑娘上前將莊翰生扶了出去。暗綠紅唇張合,“各位老爺、哥兒們,方才不過是些小插曲,咱們的詩會還在繼續呢,各位難道不想見三娘子嗎?三娘子早已經等待多時了,正期盼著有位才學之士與之徹夜長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