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隊長才要和蕭原說讓他多歇兩天,別急著上班時,就聽到院子裡幾個年輕人和蕭柱子鬧騰。
有大小夥子拿著從爐灶裡撿出來的細碳條按著蕭柱子在他臉上寫字畫圈。
其中一個小夥子還挺缺德的,竟然在蕭柱子臉上畫了只大王八。
院子裡看熱鬧的鬨笑出聲,蕭柱子笑罵:“二狗子你做個人吧,你別忘了你還沒娶媳婦呢,你底下還有好幾個兄弟,等你們家過紅事的時候,你們等著,我非得在你爹和你娘臉上畫滿王八。”
二狗子雙手合什:“叔,叔,咱鬧著玩的,你這還真生氣了?你過來,我再給你寫個字,咱寫個好看的字。”
蕭柱子才不上當呢,他擺擺手:“滾一邊去。”
這邊鬧完了蕭柱子,那邊幾個老孃們又把金三娘給拽過去給她塗了一臉黑。
黑也就黑了,可那幾個不做人的還給金三娘拿紅紙塗了兩個紅臉蛋,還塗了一個紅嘴唇,弄的金三娘本來挺清秀的一張臉跟個小丑似的。
這邊鬧騰著,外頭幾個人把蕭原的兩個姐夫孫金鎖和鄭拴子給綁到了樹上。
為啥把這倆人綁樹上,還不是讓當姐夫的多拿錢,好等一會兒給幫忙的這些人買點瓜子分著吃嗎。
孫金鎖和鄭拴子耍了好一通嘴皮子,可愣是沒人給他倆鬆綁。
後頭天氣越來越熱,他倆綁在樹上差點沒給曬成肉乾。
還是大妮和二妮心疼自己男人,拿了點錢出來,這倆人才能進屋乘會兒涼。
這大夏天的,又才剛夏收,也不用管地裡的活,更不用做飯,一個個無聊的很,鬧了公婆鬧姐夫,鬧了姐夫鬧姐姐,都鬧了一通,還有一大把的時間沒地方打發,就有人提議鬧新媳婦。
蕭原能讓他們鬧騰嗎,他就過去攔了:“可別,我媳婦臉皮薄,可經不住你們鬧騰,我好容易娶個媳婦,你們要是鬧的她不高興了,那受罪的還是我。”
他這一句話無疑承認了妻管炎。
就有好幾個小夥子說:“原子,你太沒出息了,哪能讓一個女人管著你啊,媳婦不聽話怎麼辦,打就是了,打倒的媳婦揉倒的面,多打幾回她就聽話了。”
蕭原只是笑:“我們家可不興打女人,再說,就我媳婦那樣的,誰捨得打啊。”
幾個小夥子一邊笑一邊說:“把新娘子叫出來讓大夥認識認識,都是咱村的媳婦了,這都還沒見過呢,可沒這樣的。”
這話才落地,安寧就笑著出來了。
“行了,我出來了,你們看唄。”
她大大方方的站在屋簷下由著大夥看。
二狗子上前幾步:“原子媳婦,今兒是你們大喜的日子,你得有點表示。”
安寧挑眉一笑:“什麼表示?這也不讓在家吃飯啊,要不然我能給你們炒倆菜,陪著大夥喝幾杯。”
二狗子擺手:“不用,不用,原子媳婦,你咋的說也是一個能人,這麼著吧,你給我們唱幾首歌,唱的好的話,我們絕對沒二話,立馬撤人,要是唱的不好,今兒晚上我們可是要鬧洞房的。”
安寧抽了把凳子坐下:“唱歌啊,行,你們都聽好了,我可要唱了。”
唱歌安寧還真不怵,她坐下來就唱,唱的很動聽,聲音又亮,聽的大夥拍手叫好。
大妮二妮在廚房燒水,聽著外頭安寧唱歌,大妮就和二妮說:“咱家這個兄弟媳婦可不一般啊。”
二妮只顧著燒火。
大妮拍了她一下:“和你說話呢,你倒是吱一聲啊,哪有你這樣的,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
二妮:“吱。”
大妮又拍了她一下。
二妮就說:“啥不一般啊,咱倆都嫁出去了,還能管著孃家的事?原子媳婦啥樣,咱管不著的。”
大妮白了二妮一眼:“你傻不傻啊,她要是個厲害的拿捏住咱爹孃可咋辦?她要真管了家,那咱以後回孃家不得看她的臉色啊。”
“那就少回。”二妮又往灶裡添了把火:“咱當大姑子的就事少點,嫁出去的閨女了,就得少管事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