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狗大戶聚集在一起,無非就是吃喝玩樂那些事情。
吃的上頭兩家都是做食品行業的,自然不愁沒東西,而且還都是好東西。
喝的話,思雅這個破風的小棉襖把蕭元藏的酒都給弄了出來,而且安寧名下還有飲料廠,廠子裡送過來現成的果汁果酒啥的,各色各樣的隨便喝。
玩和樂,不管是蕭元還是任爸,那都是一等一怕老婆的,哪敢胡鬧啊,無非就是抓抓魚,釣釣蝦,再就是下下棋,任爸還提著保溫杯跟著蕭元在村子裡轉悠,和一幫老頭老太太在村子裡的大戲臺那邊唱上幾句,喝上幾聲彩。
任家在下溪村住了三天,兩口子就收拾了東西要走。
臨走的時候,任爸還捨不得呢,拉著蕭元的手就說了:“親家,別的咱不提,過年的時候我過來啊,我回去就學幾段戲,到時候咱倆扮上,往臺上那麼一站,甭提多精神了。”
“好。”蕭元笑著答應。
好容易把任家三口送走了,蕭元和安寧帶著思齊和思雅回家,把門一關,蕭元坐在沙發上叫過思雅就開始叮囑:“任路他爸看著是個粗人,心思卻十分細膩,不過這人人品不錯,這幾天我和你媽看似陪著任家每天吃喝,其實早就已經找人摸透了任家的底細。”
思雅皺眉:“任家那邊沒發現吧?”
安寧在思雅腦門上彈了個腦崩:“要是讓任家發現,你爸也白活這麼多年了。”
思雅這才笑了笑:“我這不是有點害怕麼,任伯父和任伯母都挺精明的,萬一要是……”
“瞧出來了?”
蕭元就問思雅。
思雅嗯了一聲:“看出來了,咱們兩家在酒店見面的時候,任伯母提出讓咱家要彩禮我就看出來了。”
安寧笑著拍了拍思雅:“你也別往心裡去,任家兩口子也是疼孩子,你說說你和任路早先也沒露過口風,我和你爸,還有任家兩邊都不知道你倆的事,這猛不丁的就要結婚,誰家當父母的能放心啊,任家不好讓自己兒子難過,兩口子緊趕慢趕的過來,就是為了想試探一下咱們家都是什麼樣的人,想看看可靠不可靠,他家不是嫌貧愛富,主要是想看看咱們人品怎麼樣。”
思雅表示理解:“我明白,這不後頭我爸就非得說不要彩禮麼,那也是試探呢,另一個就是不想讓任家壓一頭。”
這古往今來,兒女親事上都得慎重,真以為蕭元和安寧對兒女的婚事就那麼不管不顧的,思雅說想嫁給誰,啥也不問就答應的麼?
誰家的孩子從生下來到養這麼大,哪個不疼愛啊。
正是因為太過疼愛了,處處為孩子養想,那才會這麼著的。
思雅說談了個物件,蕭元和安寧總不能說不行吧,孩子長這麼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她喜歡誰,想嫁給誰,當爸媽的不能攔著,那攔來攔去就會攔成仇。
當爹媽的就只能以自己的方式一方面讓孩子高興,另一方面小心翼翼的維護著。
任爸來了之後就直接提彩禮,財大氣粗的讓蕭元隨便要,看著粗魯,其實是在替兒子試探思雅的家人怎麼樣。
任爸任媽應該是信奉那種有好家風才能教出好孩子的人,他們來了之後,要看的就是蕭家的家風。
而蕭元看著急赤白咧的和任爸拍桌子,說什麼都不要彩禮,那也是一種試探,另外就是不能讓任家佔了上風。
任爸提出讓蕭家張口要彩禮,蕭元如果說隨便給,或者直接要個數,那就落了下乘。
他說什麼都不要,那其實是在替思雅爭取。
哦,我說了不要,我倒是要看看你給不給,你是誠心的還是在我這裡耍花槍。
任爸要是這會兒往後縮了,那往後蕭元就能借著這事拿捏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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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任爸沒往回縮,看著像是和蕭元在吵架,說什麼都非要多給,那也是一種態度。
兩家這麼你來我往的試探,就算是真吵起來了,打起來了,傳出去也不會讓人笑話。
畢竟現在這社會,兩家成親,一般來說都是男方不願意給彩禮,女方非得多要,為著這個打起來的,弄的親事成不了。
像任家和蕭家這樣,男方非得多給,女方非不要的,真要鬧出點什麼來,也只會讓人當做笑談,覺得這兩家挺逗的,另一個也是覺得兩家真是疼孩子的。
而安寧和任媽在這件事情上都沒有說話,兩個人在那裡談笑風聲,卻時刻注意這邊的戰局。
眼看著不對,安寧和任媽出來阻止,任媽那直接一句灌了幾杯貓尿就不知道姓啥了,就把任爸給弄到一邊去,安寧又過去笑著說幾句好聽的,把這事給平了,兩家還是和和氣氣的,這就是分寸。
等來了下溪村。
蕭元和任爸去殺羊,安寧和任媽你來我往的把兩家的情況一說,之前引起的火氣啥的就都沒有了,前邊那些事情就輕描淡寫的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