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為什麼那麼疼大姑娘,為什麼一直壓制著劉氏,還不是因著想給高家弄好處。
要知道,老夫人也是高家的姑娘,她是大姑娘去世的母親高氏的親姑姑,她自然滿心向著高家,原先高氏嫁到盧家,老夫人和高氏聯手把控住後院,不住的往孃家搬好處。
等高氏去後,老夫人也夥同高家給盧旺聘了劉氏,一來是因為劉氏出身不夠,她就是個商戶女,在高家和盧家這等官宦人家面前天然的矮一頭,二來就是看中了劉家的錢財。
劉氏嫁到盧家,在老夫人的默許下,高家時常的來生事,老夫人也出手,就這麼壓著劉氏不得翻身。
劉氏想要過得下去,就不得不對大姑娘好。
一天兩天的也就罷了,時間長了,劉氏對盧珊好就成了習慣,她習慣的討好大姑娘,討好老夫人,甚至於討好高家。
若是沒有劉財過來點醒她,只怕她一輩子就這麼過去了。
劉財之前為什麼不來點醒劉氏,那也是因著之前他惹不起盧家,惹不起高家,他沒有依仗,想讓妹妹能活下去,就只能讓她受點欺負。
當年盧珍時常的被盧珊欺負陷害,劉財知道之後想了法子給盧珍送了下人護著她,又想辦法勸了盧旺,這才讓盧旺帶了盧珍到任上,讓盧珍痛痛快快的活了這麼些年。
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高家已經勢微,而盧珍將要成為太子妃,劉家眼看著就要起來了,劉財自然不懼,這才點醒劉氏,威脅她去壓服住盧老夫人,好出了這些年受的那些惡氣。
劉氏不明白這些,但是她向來聽哥哥的,她帶著人去了老夫人屋裡,一進門,老夫人就拍著桌子罵:“有你這樣的潑婦嗎,你看把大姑娘打的,你讓她怎麼出去見人。”
劉氏幾步走到椅子旁坐下,又指使屋裡的丫頭給她端茶倒水。
“我就是不想讓她出去丟人現眼才打她的,老太太,您是不知道,咱們家大姑娘的能耐大著呢,之前在外頭還想勾搭鎮南侯世子,這事啊,宮裡只怕早就知道了,皇后可瞧不上咱家大姑娘的為人,再加上大姑娘那天瞎嚷嚷,說的那些話啊,那是一個姑娘該說的嗎,這傳出去別人怎麼說咱們盧家?要知道,大姑娘可是我養大的,我這張臉還要不要了。”
劉氏拍了拍自己的臉皮:“老夫人,大姑娘很該好好管教的,您上了年紀到底精力不濟,這事該我來的,誰叫我是她母親,只好受些累了,您想,我能生養出太子妃這等人物來,管教大姑娘,那還不是十拿九穩的。”
她這麼倒豆子似的脆生生說了一大通,說的老夫人頭昏腦脹:“你,劉氏,你給我跪下。”
劉氏安安穩穩的坐著:“老夫人,你要知道,我是太子妃生母,你確定要讓我跪,您啊,不但不能讓我跪下,還得處處維護我,這才能全了太子妃的顏面,這才能讓太子,讓皇后娘娘高興,若不然,那兩位一生氣,不只咱們,只怕老爺也落不得好。”
盧老夫人叫劉氏這些話給氣的直喘粗氣:“好,好,我真沒看出來你是這麼個東西,早先裝的老實,現在怎麼不裝了。”
劉氏起身,淡淡的看了盧老夫人一眼:“什麼裝啊,我原先也沒裝啊,只是老夫人仗著高家的勢壓制我罷了,您逼的我們母女差點沒有活路了,我一個當家太太不但沒有管家權,還要處處的受氣,如今我是想開了,我就那麼一個閨女,她也大了,馬上就要出嫁了,我還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咱們一拍兩散,我有閨女,我還有孃家哥哥,憑的是誰也不能不管我,反正怎麼著也比在盧家受氣強。”
她說到這裡笑了笑:“對了,我看著老夫人和大姑娘就來氣,剛才大姑娘還說我不配給她相看人家,那我還真就不管了,我和老夫人說一聲,呆會兒我就搬到陪嫁莊子上住下,對了,我庫房裡的東西,我的嫁妝也都會搬過去,這府裡啊,老夫人愛管就管吧。”
她說的很是灑脫,然後彈了彈衣角朝老夫人彎了彎腰就往外走。
從老夫人房裡出來,劉氏覺得渾身都輕鬆了。
她叫過於媽媽:“於媽媽,讓你兒子去林相府門口等著舅老爺,等他出來和他說一聲我搬到莊子上住了,讓舅老爺直接過去。”
於媽媽答應著去叫人。
劉氏又叫過秦嫂子來:“秦嫂子,讓秦大哥找府裡的家丁護衛多趕幾輛馬車,把我的嫁妝先運到莊子上,還有我這些年攢的那私庫裡的東西也都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