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元這麼一問,香玲低頭就哭了起來。
“到底咋的了?”
蕭元急著問:“對了,妞呢?我外甥女呢?”
香玲哭的更慘了:“妞死了,被她奶給弄死了。”
“什麼?”
蕭元一聽這話氣的額頭青筋都出來了,他一下子躥了起來:“媽的,狗屁的玩意,我找張家算帳去。”
說話間,蕭元到院子裡抄了個鐵鍬就往外走。
香玲趕緊拉住蕭元:“別去。”
蕭元一甩手把香玲甩開:“姐,你咋這麼窩囊呢,你有孃家,有爹孃在,還有哥哥有弟弟的,咱又不是賣給張家的,怎麼就由著他們搓磨呢。”
香玲一邊哭一邊道:“我把二柱娘舉報了,公安局已經判了她死刑。”
這才像話嘛。
蕭元把鐵鍬扔在一旁:“乾的對,就該這麼著,老不死的東西,心黑透了,活著就是浪費糧食。”
他又拉著香玲回屋:“那你是不準備和姐夫過了。”
這話他用的是肯定句說的,他料定了出了這樣的事,香玲肯定不會再在張家待著了。
香玲點頭:“是,肯定不過了,我東西都帶回來了,反正我倆也沒結婚證,我離了張家,就是斷的一清二楚了。”
蕭元點頭:“這事做的對,可不能再在張家待著了,這隔著兩層仇恨呢,再呆下去,恐怕你小命都不保了。”
香玲也正是因為知道這個,才狠下心離開張家的。
蕭元看看香玲:“你沒吃飯吧,我去給你整點吃的。”
“我去吧。”
香玲起身,在她的觀念裡蕭元是個男孩子,哪裡能讓他去做飯。
蕭元把香玲一按:“你坐著,看你臉都成啥樣了,趕緊歇著。”
說話間,蕭元進他爹孃的屋子弄了一杯紅糖水端出來給香玲:“姐,你先喝著,我去給你整吃的。”
他回屋拿了這段時間攢下來的錢去村頭割了點肉,回來就開始做飯。
他和了面醒著,再把五花肉切丁,又切了土豆丁和胡蘿蔔丁,麻利的炒了臊子。
這個時候面也醒好了,蕭元就開始擀麵。
他力氣大,擀的面很薄,切的也特別細。
擀好面的時候,水就燒開了,蕭元就下麵條,沒多長時間,一大碗熱乎乎的手擀麵就出鍋了。
蕭元給香玲端過去:“姐,趕緊趁熱吃,我去給你收拾屋子,咱離了張家,就在家好好待著,先把身子養好再說別的。”
香玲點頭,低頭吃麵的時候眼裡淚直往下掉。
她回家的時候想了很多。
說實在話,她要不是走投無路了,是不會這麼回孃家的。
她爹孃老實,成天叫大房和三房壓著,她從小到大不知道聽了多少閒言碎語。
她大哥也是個老實的,只會悶頭幹活,雖然心裡對弟妹很好,可說不出來,也執掌不起門戶來,弟弟年紀又小,她回孃家,肯定被村子裡的人說三道四的,無疑是給爹孃兄弟都添了麻煩。
她也想過爹孃指不定怨她,兄弟也不是很歡迎她。
可是,當她現在手裡端著面吃著的時候,什麼顧慮都沒了。
別的不說,她兄弟不嫌棄她,只會心疼她,這讓她的心裡是暖的,甭管遇到多少難處,遭了多少苦痛,親人沒有背棄她,永遠支援她,她就啥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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