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一擺手打斷宋氏的話:“大年初一生的就是貴人命格麼?你們還真會痴心妄想呢,整個大靖朝大年初一生的女娃有多少,數都數不過來的,誰都是貴人命格嗎?那貴人命格還真不值錢了,我還記得早些年遊歷的時候,在南省碰到一個小姑娘也是大年初一生的,還不是當了討飯的,荒年的時候差點就叫人給吃了,怎麼她就不是貴人命格了,宋氏,按理說你也不傻,怎麼就在這事兒上犯糊塗了。”
宋氏扎著頭不敢出聲。
安甯越說越氣:“選秀通不過,你們就把好好的孩子送進宮裡當奴才,這不是擺明了告訴所有的人咱們忠勇侯府不成器,妄圖透過裙帶關係來站穩腳跟嗎,你們真是給祖宗丟人,那皇上也不是傻子,你們這點小心思人家還能不明白?恐怕下在正犯惡心呢,就你們這樣辦事,孩子進了宮能有好,只怕吃了不少苦頭呢。”
安寧說的很對啊。
誰家金尊玉貴養大的嬌小姐不圖什麼就肯送進宮伺侯人的?
滿京城算起來,這樣的操作也沒幾個,恐怕忠勇侯府早就成了京城人的笑料了。
安寧數落的宋氏更是抬不起頭來。
她雖說有點不服氣,可還真不敢跟安寧懟,她怕安寧再給她幾個耳刮子。
安寧數落完了,看宋氏一點悔改的樣子都沒有,只能無奈的擺擺手:“罷,我磨破嘴皮子你們也不聽的,我也不費那個心了。”
然而她心裡想的卻是等進了宮操作一番,早些將唐瀅放出宮去,省的好好的孩子最後把命都丟在宮中。
安寧從正房回去的時候,唐滔正四處尋她呢。
看到安寧過來,唐滔趕緊走過去:“老祖宗,您叫我查的兩個姑媽家的事情我都查了。”
安寧叫上唐滔進屋,讓人倒了一杯茶給他。
等唐滔喝了茶,安寧指指椅子:“坐,查的怎麼樣了?”
唐滔苦笑一聲:“都不好,柔姑媽和杏姑媽都早早的去了,柔姑媽嫁人這麼多年一兒半女都沒留下,倒是杏姑媽留了一個女兒。”
唐滔把他這段日子查來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安寧說了,說到這些事情的時候,他也有些無語氣悶。
就算是庶女,可也是侯府出來的千金小姐,沒有這樣作踐人的。
不過,更叫唐滔無語的就是宋氏。
畢竟唐柔和唐杏的婆家都是宋氏給找的,宋氏得和這兩個姑奶奶有多大仇多大恨啊,就這麼往死裡坑她們。
人都去了,安寧還能說什麼,她現在事情多的很,活人都顧不過來,死人暫且也顧不上的。
“杏兒家的女兒如今在哪兒?過的如何?”
唐滔擦了一把汗:“在宮裡。”
“什麼?”
安寧一驚:“在宮裡?怎麼就進宮了?”
唐滔趕緊給安寧細細分說。
原來唐杏嫁的那戶人家後頭家道中落,唐杏的夫君又娶了一個妻子,這個妻子長於鄉野,十分的潑辣,做事也不留情面。
那女人把唐杏留下的姑娘當成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趕緊除去。
等到小姑娘長到十歲左右的樣子,那個女人就想著把她嫁出去,好得一筆彩禮。
小姑娘也有些心眼,生怕後母把她嫁到什麼不好的人家,再和她媽一樣早早的去世,便哄著她爹趁著小選的時候把她的名字報了上去,之後就小選進宮了。
小姑娘大約想的是就算是進宮伺侯主子,也比在家吃不飽穿不暖的強,將來她如果還得臉,也不說放出宮回家,就自梳一輩子伺侯主子。
安寧聽唐滔說完,便點頭道:“即然已經在宮中了,且等我進宮之後再做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