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晚間安歇的時候,齊瑞進了安寧的房間。
他進來就板著臉道:“你可知文紹從書院退了學?”
安寧漫不經心的抬頭:“知道的,我也勸過文紹,他只不聽,說什麼不愛讀書,我說的緊了,他就和我擰著,到底不是我親生的,我也不能如何。”
齊瑞的臉色這才緩了一些。
他坐下來嘆了一聲:“到底是丫頭生的,論聰明懂事離文維差的遠呢。”
安寧一臉贊同的樣子,心裡卻在吐槽齊瑞睜著眼睛說瞎話。
真論起來,文紹的出身比齊文維強多了。
白荷是落難的舉人女兒,而周貞娘又算個什麼東西,她生的兒子能有什麼好的。
齊瑞和安寧說了會兒話就打算歇在她這裡。
安寧哪肯和這個渣男同床共枕啊。
她雖不是什麼貞節烈女,可也看不上齊瑞這種禍色。
“我病好之後這幾日總覺得身上沒有力氣,怕是不能再伺侯老爺,老爺若是想,我給老爺安排個人吧。”
安寧笑著往外趕齊瑞。
齊瑞做出一臉關心的樣子來:“你身子不好就算了,也別安排人了,我只你一人就足夠了。”
安寧心中冷笑,卻起身去送齊瑞。
把他送走之後,安寧又叫人把剛才齊瑞坐過的地方擦洗乾淨這才上床休息。
之後幾天,安寧一直沒有再督促齊文維讀書。
沒了安寧管束,齊文維整個脫韁的野馬一樣每天跑出去玩。
齊瑞衙門事多,前兩天沒注意,後頭留意到了,心中就有些生氣。
晚飯的時候他特意去提點安寧:“這幾日維兒有些跳脫了,夫人還是多多管教的好。”
安寧臉上堆著笑:“我正想和老爺商量這事呢,我這一場病鬧的總是短了精神,怕是沒有力氣管教孩子了,我就想著請個先生來,或者送維兒去書院如何?”
齊瑞有些不悅,沉著臉打量安寧好一會兒。
安寧一點心虛的樣子都沒有。
齊瑞便覺得應該是他多想了。
當年換子的事情做的隱密,安寧根本不知道這事,她是把文維當成親生兒子的,若是可以,自然會好好管教。
如今提出找先生來,大約是真的沒有什麼精神管孩子了。
“你也注意一些,別熬壞了身子。”
齊瑞一臉關心的去牽安寧的好,安寧不動聲色的抬手拿起湯勺:“老爺說的是。”
齊瑞落個空,頗有些尷尬。
“這幾日我叫人好好打聽一下,給維兒找個好點的先生。”
齊瑞笑了笑,之後埋頭吃飯沒有再和安寧說些什麼。
他不說話,安寧也沉默著。
等吃過飯齊瑞就走了。
他走後,安寧就把郝婆子叫了來:“孫先生那邊都說好了?”
郝婆子近前,低聲笑道:“都講好了的,只等老爺做了決定,就可以請孫先生入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