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文紹也是早晚請安。
三個人是錯開時間來的,難得的沒有碰到。
齊文絹是女孩子,過來之後就伴著安寧說話,有時候還會看安寧在病中管家理事,她也跟著問上兩句。
她也不知道聽誰說的,說是安寧跟二爺很親近,這日來了就跟安寧道:“母親因何對二哥那般好?大哥才是母親的親骨肉,二哥不過是個小婦生的……”
安寧原先還笑著,待聽到齊文絹用鄙夷的語氣說起齊文紹來,立刻板起臉來:“住口。”
齊文絹嚇了一大跳。
她從來沒有被安寧這麼厲聲呵斥過,一瞬間臉都白了,看起來著實可憐。
安寧緩了緩:“以後不許再這麼說你二哥,你二哥的姨娘雖是丫頭出身,可與我親如姐妹,我未嫁人的時候,她還曾救過我,你以後對她尊重些。”
齊文絹趕緊站起來肅手聽著。
安寧看她聽了進去,就低聲細語:“當初並不是白姨娘和你父親如何,實在是……你年紀小並不知道,這事你父親有錯,我從來不曾怨過白姨娘,早先也曾想過她生了孩子之後我和她一起教養,只是她到底沒福,早早的丟下你二哥去了。”
齊文絹聽安寧說起白姨娘時一副懷念的語氣,也聽著聽住了。
安寧嘆了一聲:“我答應過白姨娘好好照顧你二哥的,只是這些年我的身子骨一直不是很好,再加上還有你和你大哥要照顧,到底對你二哥疏淡了些,現在想想,倒有些對不住白姨娘的,往後啊,我必會好好照顧你二哥,你與我聽清楚了,往後對你二哥一定要和對你大哥一樣敬重親近,若是讓我再聽到你說你二哥一句不是,仔細我收拾你。”
齊文絹連聲答應,等到安寧臉上又有了笑意,她才坐過來跟安寧撒嬌:“母親該早點說與我聽的,剛才母親險些沒將我嚇死。”
安寧笑著點點她的額頭:“你啊。”
隨後,安寧又正色問齊文絹:“什麼小婦養的這些話是誰說與你的?”
齊文絹皺眉細思:“是聽奶孃說的。”
安寧沒說什麼又和齊文絹說笑了一會兒才讓她離開。
等到齊文絹走後,安寧就叫過郝婆子來。
她一邊想一邊道:“你去查一下劉三兒家的,仔細的問問她在大姐兒屋裡是什麼作派,在外邊和什麼人聯絡,查好了回與我。”
郝婆子應聲下去。
安寧細細回想。
她總覺得這個劉三兒家的有些不對頭。
劉三兒家的是葉安寧給齊文絹挑的奶孃,葉安寧從不曾懷疑過什麼。
可是,安寧卻並不信任劉三兒家的。
畢竟齊瑞在原身生產的時候連孩子都能偷偷換了,更何況一個奶孃。
再加上葉安寧記憶中那個周貞娘早先在齊家做過丫頭,她在府裡還有很多親戚故交的,她想辦法往府裡插幾個人手,或者買通什麼人都是有可能的。
安寧想著這些,就決定過兩天一定要好好的查一下這府裡的奴僕。
當然,她現在最要緊的事情是回孃家。
齊文紹年紀已經不小了,早先葉安寧親不曾對他用過什麼心思,他一直缺乏管教,讀書上倒是沒什麼進益,現在換了安寧,安寧自然要為他好好打算一番。
葉安寧的父親葉頌是當世大儒,學問上自然是極好的,而且很會教學生。
安寧打算帶著齊文紹回孃家,托葉頌仔細的教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