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王子求援 後院起火
就在張知木等閻伯駒不到，有些著急的時候，托里王子到了。
張知木原以為這個草原上的王子，一定是又看上啥窯崗的好東西了，想跟他說。在張知木的眼裡托里王子也就是一個銀子不少的闊少，沒太把他當回事兒。可是這次托里王子到了以後，卻是讓張知木對他另眼相看。
托里王子首先要和張知木談生意，張知木說：“生意的事兒我不懂，你還是和我們陸掌櫃的談吧。”
托里王子說：“那我們就不談生意，請其他人都出去。我要和你單獨談。”
結果留下一個托里王子的翻譯，其他人都出去了。
見沒有其他人了，托里王子說：“我向長生天發誓我今天說的話，都是真心話。希望張東家也能發誓。”
張知木不知道向誰發誓，不過小的時候常說的是：“我向毛**發誓。”
張知木也就說了這句話。然後說：“我說的都是實話。”說完了，張知木還有點兒覺得很滑稽。
可是從托里王子的眼神裡，他看出來了，王子是認真的。
托里王子說：“仁慈的張東家，我代表我的部落向您請求幫助？起您一定答應我們的請求。”
王子的話，有些莫名其妙，張知木問：“尊敬的王子殿下，我沒聽明白您的意思，您能說的再明白一點兒嗎？”
王子說：“我們蒙古人退回草原後，多年來各部落一直紛爭不斷，名義上是成吉思汗的子孫為了統一後再恢復往日的輝煌。其實都是為了爭權奪勢。他們互相殺伐傾軋，殺伐不斷。弄得草原上到處都不得安寧，我們這樣的小部落更是跟著遭殃，那些大部落的頭人，可以任意支配我們，有的時候命令我們出去打仗，都不知道是打誰去，可是不去整個部落就會落得滅頂之災。而且我們出去打仗，還要自己帶糧草馬匹，有的時候打勝了或許會分點戰利品，可是每次打仗我們部落都會有很多青壯回不來了，留在家裡的女人老幼過的非常悽慘。我們上了戰場稍有猶豫害怕就會被斬頭，所以上了戰場我們都會做回不去的準備。本來我們以為察哈爾部的大汗林丹汗（蒙古最後一位大汗）基本上統一了蒙古各部，我們可以修養生機了，可是老林丹汗病故後，他的兒子卻在兩年後就率十六部投降後金了。你們去年滅掉的一個萬戶，就是降了後金被驅使出來作戰的。我們這些小部落更是悽慘了，經常被命令上交牛羊戰馬，還要抽調青壯出去作戰，弄得我們部落到處是寡婦。可是我們不想這樣下去了。我們部落離長城很近，我們也經常和漢人接觸，我們知道你們窯崗人和後金是敵人，那我們就應該是朋友。在草原上還有很多部落不願意背叛成吉思汗，堅決的不投降。可是像我們這樣小部落沒有你們的支援，靠我們自己是不行的。所以我們一直焦急的等著您到來的。我們也聽說了，你們那裡象天堂一樣。”
張知木一直聽著王子經過翻譯說的話，有的話不用翻譯，因為有些話王子是漢語說的。其實聽完托里王子的話，張知木心裡高興的不得了，他知道將來解決蒙人的問題，有了托里王子這樣的一個人就可以事半功倍了。因為對付蒙古人還是蒙古人最清楚怎麼辦。可是現在離自己處理這些還是有點太早，不過機會絕對不能錯過。再說的了這麼大的事兒也不能聽他這麼一說就行，還要觀察一下再說。
張知木說：“王子殿下的話我大概聽明白了。您能不能說一下具體的需要我們做些啥？”
看來托里王子對這件事兒還是早有準備，他說：“第一，我們知道你們窯崗人有一種很厲害的火槍，我們想買一百隻；第二，我們希望能和窯崗人直接做生意，我們的部落雖然小，可是靠近大明，有很多人都在做生意，你們的好多產品都是我們賣到草原深處，甚至遠到瓦刺、畏兀兒等地方，我們有牛羊、草原白蘑還有你們需要的硝石，這樣的話對我們雙方都有好處；第三，我們希望能多得到一些糧食，我們知道你們也是遭遇了旱災，糧食也不不多，可是你們有能買到糧食的渠道，我們部落需要糧食，我們的戰馬上陣做長途奔襲也需要糧食；第四，我們希望我們的孩子也能到你們窯崗去唸書，我們不能永遠封閉在草原上，我們需要學習和了解外面的世界，如果我們互相瞭解的多了，就容易做朋友。”
托里王子的話，讓張知木很震驚，這是一位經過思考後，提出問題的頭領。絕對不要被他們粗獷的外表所迷惑。他們是一個有智慧的民族。能把疆域擴大到地中海多瑙河變的民族，自然是沒有非凡的智慧而完全靠蠻力是不行的。
不過對於托里王子提出來的要求，讓張知木很費思量。大明朝為了限制草原部落，甚至不允許和他們私自交易金屬鐵器，和他們做軍火生意，那是和謀反差不多。自己做的這樣事兒根本瞞不住無孔不入的朝廷的鷹犬。雖然自己現在已經不是那麼害怕朝廷，可是也沒到了和朝廷對著幹的時候。要是不支援托里王子，那麼以後再和他聯絡就很麻煩了，再說武裝他們，讓他們替我們制約後金的力量應該是一步好棋。不如就私下的支援他們，然後透過李公公把事情通報給皇上，告訴他這是為了制約北邊的蒙古人和滿清採取的步驟。這樣就是皇上知道了也不怕。
至於做生意和糧食的事兒，根本不是問題，東西賣誰都是賣。第四條嗎？張知木反倒是更感興趣，因為他們的孩子們到了窯崗學習，就一定會受到窯崗文化的影響，將來治理草原還是要靠他們。
看著張知木在思考，托里王子沒有打斷張知木，自己一下子說不少口已經渴了，端起茶水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看見王子放下水杯，張知木說：“王子想必也知道我們大明朝的規定？”
“我知道。可是我也知道張東家這樣的人，一定有辦法。”托里王子看來早就想好了應對的話。
張知木一笑說：“其實對付後金這樣的事兒，應該是朝廷該考慮的事兒，我們商人……”
“不不，張東家這樣的人才是天空中的神鷹，不要看我們生活在草原上，好多事情我們都看得清楚。這也是我們來找您的理由。”托里王子打斷了張知木的話。
張知木被托里王子的話說的心頭一動，心裡覺得自己是不是還是鋒芒太露了，不過現在顧不上這些了。但是現在還不是能和托里王子說太多的時候。張知木說：“王子殿下，我們窯崗人可是老老實實的生意人，我們也深得皇上的寵愛。我們要是跟你做火槍的生意，朝廷知道了我們會有**煩的。可是如果我們不幫助您，作為朋友心裡又是過不去。”
直爽的蒙古漢子，顯然不習慣漢族人這兩頭說的話，他們不知道張知木是不是答應了他的要求，急的有些臉紅的王子說：“張東家，您到底是答沒答應我們的請求？”
“這樣吧，朝廷的法律我們不能觸犯，朋友的忙我們也不能不幫，火槍的事兒，你在殺虎口找一家漢人的鋪子，會有人把這些東西同他們進行交易，我們都不露面，你看這樣行嗎？”張知木說。
托里王子腦子也不是白給的說：“沒有問題，只要火槍到了我指定的鋪子就行。”
最後商定火槍每隻是按照給官軍的價格一千兩一隻，每支槍配實心彈和霰彈各一百發，一兩銀子十發子彈。這樣算來就是十萬兩千兩銀子。這單生意張知木要現銀。
托里王子十分爽快的就答應了。他也沒想到張知木能按照他們給朝廷官軍的價格賣給他們火槍。
其實張知木心裡知道。李雲鶴他們生產這種火槍效率已經很高了，就說最難的工藝衝槍管兒吧。現在用液壓機一次就可以衝幾隻槍管兒，再說了工人已經生產的十分熟練了，效率和質量都提高很快。這樣的生意還是很合算的。
至於其他的生意，張知木就建議王子去和姚金辰他們直接的做，當然考慮到長期合作，張知木會建議姚金辰給他們一點兒優惠，而且優先給他們供貨。糧食問題也是這樣。
不過，張知木有一個建議，說：“托里王子，除了你說的你們的牛羊、硝石等東西之外，我們還可以接收你們自己不用的東西。你們每年吃掉的牛羊會有很多，可是骨頭都丟掉了。以後你們也可以用當年吃完肉的牛羊骨頭和我們換東西。”張知木知道擴大養殖後需要大量的骨粉做飼料新增劑用。可以直接從草原上收來，那可是多得很呢。
托里王子對這件事兒感到很奇怪，不過既然張知木說了那些在草原上沒用的東西能換回來好東西，對草原上絕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兒。自己當然立刻答應了。
當然張知木最感興趣的還是托里王子的硝石，告訴他硝石有多少要多少。
關於孩子們去窯崗讀書，張知木答應的更痛快，張知木說：“王子殿下送來的孩子們所有讀書的費用，都由我們免費提供。我們歡迎下一代人多多的交流和理解，這樣就能減少仇恨，增加友誼。我還有個建議，王子殿下能不能派你們的優秀的文人到我們窯崗學院進行講學，讓我們的學生們也多瞭解你們悠久燦爛的文化。他們到我們學院也可以和我們的師生互相學習。最好您能給我們派幾名蒙文老師來教我們的學生學習蒙文，將來我們可以靠他們互相進行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