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楓在車廂裡擺弄著手機,已經是下午四點鐘了,不知道婉月和娛樂公司的談判進行得如何。
這時,他不經意的瞥見蕭楠的義肢上竟然穿著新買的白色球鞋,他記得前幾天偶然瞥見蕭楠在淘寶裡看鞋,沒想到他真的給自己買了不少款式的鞋。
“我按照你的鞋碼買的,我們的鞋可以互穿。”蕭楠還有點得意道,“我的腳板包裝也是按照你的尺碼做的。”
“你們關係好好啊!連鞋都穿一雙的。”老王在副駕駛位置上說。
“我覺得他只是覺得這樣比較省錢。”苗楓道。他懷疑蕭楠只是想出來炫一下自己的“新腿”才跟著自己。
祁媽居住的地方,位於城市裡一片還沒拆遷的城中村內,這片地方地勢很好,周圍都是核心商業區,據說拆遷了是天價,因此繼父一家才賴在這裡死也不走。
老祁繼父是當地有名的地頭蛇,經營著高利貸和地下小賭場,他當年娶了祁媽,完全是出於一種報復的心態。據說更久遠的時候,他還只是街頭的小混混時,在自家附近騷擾當時青春美貌的祁媽,結果被老祁的爸爸狠狠修理,後來更是當著他的面和祁媽媽喜結連理。
他娶了祁媽後,只是為了報復她當初的“有眼無珠”,不僅從未對老祁母子好過,甚至動不動拳打腳踢,把她當做家裡的奴隸,他的三個兒子也有樣學樣,全都不學好。
既是這樣惡劣的環境,祁媽卻反而不願意離開。
苗楓甚至懷疑她是不是被虐,待得都心理有問題了。
好不容易把車開進錯綜複雜的城中村的某處狹窄街巷內,再往前就沒法進入車子了。
眾人只好下了車,蕭楠坐在輪椅裡由苗楓推著,穿了假肢後,他看上去“正常”多了。
老祁道:“這個點,那個傢伙肯定在他的麻將館,他的三個兒子一定也不在家,在外面鬼混,只有我媽在家裡。”
在他的帶領下,一行人很快來到了一座老樓的樓下,苗楓揹著蕭楠上了樓,老王則負責給他搬輪椅。
據說這一幢樓都屬於老祁的繼父,除此之外,他在附近還有好幾棟樓出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地主。
爬到了頂樓後,老祁按響了門鈴,很快,祁媽就出來開門了。看得出祁媽年輕時是個大美人,但是生活的折磨讓她未老先衰,一臉憔悴,穿著也很簡樸,完全看不出是嫁給了有錢人。
倒是繼父的家裡,明明是個老房子,裝修得卻堪比皇宮般豪華。
“原來他在這種地方當土皇帝。”苗楓打量著屋內道。
“駿笙!你怎麼來了?今天你不上班嗎?”祁媽看見他們來了,一臉驚訝,“我說過了,你不用經常來看我,以你的事業為主啊!快回去吧!媽啥都不缺!”
說著她還故意乾咳了一聲,並用眼神朝屋裡示意著,一副急著要趕老祁他們走的架勢。
“喂!老東西!你在嘀咕什麼!誰來了?”屋裡傳出一個年輕男子沒好聲氣的哼聲。
“沒,沒什麼。”祁媽有點慌張的回答道。
“沒什麼?是不是祁駿笙那個小兔崽子回來了?”出聲的應該是繼父三個兒子裡的一個,他帶著一身酒氣,只穿著一件背心便從裡屋走出來,只見他頭髮染成了奇怪的黃綠相間的顏色,刺了一手臂猙獰的刺青,身材練得高大威猛,像是一拳就能把一名男子輕易打,倒。
看到門外有好幾個人硬,他睡眼惺忪的罵道:“果然是你!祁駿笙,你這坨臭狗屎!又來幹什麼?看這條母,狗麼?告訴你,別整天耷拉著一張臭臉給老子看,否則老子看你一次揍你一次!”
說罷他伸出中指伸到了老祁的面前。
“你們快走吧!”祁媽連忙要關門,卻被繼子攔住:“喂,老東西,你兒子來都來了,就順便把這個月的錢交了吧?五千塊,連你欠的上個月的,加上利息,就給兩萬吧。”
“阿虎!你們上個月不是這麼說的!你饒了駿笙吧!求求你了!”
“少在這裡摻和!這沒你的事!”繼子推開祁媽,繼續伸手向老祁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