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那個世界的生命,包括她,都當作一個整體的話,那公蟲母蟲寄生在同一個整體上,就是自己愛自己,這種愛意就不會單單隻會被她所觸發……”
“如果把每個生命都當作獨立的個體的話,那說明公蟲有很多隻,分別寄生在不同的個體內,才會每個個體都出現這樣的愛意,這也不現實……”
“如果把她單獨區分開,其他的個體都視作一個整體,母蟲寄生她,公蟲寄生整體,其他的個體看到她就都會產生愛意……誒?這樣好像就對了,但為什麼她是單獨被區分開的呢?就因為她是那個世界的‘天神’嗎?”
在從大樹洞返回的路上,莫靈還在一直糾結著公蟲母蟲的判定,他實在是太好奇這種生物了。
他巴不得自己也感染一下這種蠕蟲,體驗一下“愛”的感覺。
“別想了,你都想一整天了。”
路由其看著莫靈反覆糾結的樣子,忍不住勸說道。
“別吵別吵,我馬上就想明白了!”
“說不定這愛意不是來自蠕蟲呢?”
“肯定是!你看我們都沒有對她產生愛意,只有那個世界的生物才有,那就說明這不是她自身的能力,是蠕蟲帶來的。”
“那也不一定,也有可能那個世界的生物有‘神明崇拜’呢?導致它們對共同的祖先有特別的感情。”
“唉~”莫靈長嘆了一口氣:“路由器,你說深淵裡怎麼有這麼多想不明白的東西呢?”
聽到這突然的詢問,路由其輕輕地伸出手,拍了拍莫靈的肩膀:
“看你說的,就算深淵沒有降臨,你也有很多想不明白的東西啊……想想看,如果深淵沒有出現,你現在可能已經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上班族,早上擠地鐵,中午趴在辦公桌上睡覺,下午吃外賣,晚上加班,深夜打車回家,最後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想來想去,還是什麼都想不明白。”
“我為什麼要上班呢?”
“我為什麼要工作呢?”
“我這是為了什麼呢?”
“工資怎麼這麼低呢?”
“錢都到哪去了呢?”
“怎麼就頸椎病、肩周炎了呢?”
“就擠了個地鐵,怎麼早餐被擠沒了呢?”
“為什麼大家都沒事幹了,卻還要坐在那等到深夜呢?”
“怎麼肚子有點疼呢?是外賣的問題嗎?”
“明明今天這麼累,怎麼一點都不困,就想玩手機呢?”
“週末怎麼這麼遙遠呢?”
“這個週末怎麼又得加班呢?”
“天花板怎麼這麼白?夜晚怎麼這麼黑?”
“鼻子為什麼這麼酸?眼眶為什麼這麼溼?”
“……”
“你想不明白,直到睡著都想不明白,然後第二天又開始想同樣的問題……”
聽著這句句誅心的話,莫靈感到了一陣窒息。
“別唸了,別唸了,路師父……”
“好。”
路由其聽話地閉上了嘴,沒再繼續說下去。
經過路由其的這一番折騰,莫靈腦子裡的胡思亂想已經全都清空了,現在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剩下。
他看了看身旁的路由其,又看了看身後面無表情的少女,就這麼來回看了幾下,突然脫口而出:“我們給她取個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