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種種,好像就發生在昨日。”朝瑰握住宋知的手,眼角流下了淚水。
“傻孩子,哭什麼,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你要好好活著。”宋知抱住了朝瑰,彷彿就連她自己都認為,自己一去不復返。
“聽說,你從大漠帶了個姑娘回錦州。”
“是,如今拖陛下的福,進了司文閣,若我回不來,還請你幫我多照看一下她。”
“你自己帶回來的,自己管,我要去看陛下了。”
朝瑰不願接宋知這話,轉而找到了別的話題。
“去吧,我也該走了。”宋知拍了拍朝瑰的背,與青玥駕著快馬離開了錦州。
“願你無病無災,一路順遂,阿彌陀佛。”朝瑰對著宋知遠去的背影,虔誠的祝願。
一朝花開,一朝花落。
兩年前,宋知在此處送別朝瑰,她穿著喜服嫁往大漠,宋知則繼續困在這錦衣華服當中。
如今再看,朝瑰解脫了,宋知卻越陷越深。
當初還是她極力將朝瑰勸出旋渦,現在難以自拔的人卻是宋知。
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朝瑰不知這是她的福,還是她的禍。
“陛下如何了?”朝瑰已經不喊皇兄了,出於禮制,她不該喊,但出於情分,她忍不住不來看他。
“回公主,陛下剛用了藥,毒性壓下去了些,就是陷入了昏迷。”秦內侍見朝瑰來,還是一如既往的向她行禮。
“別這樣秦內侍,我已經不是公主了,你還是喊我平樂就好了。”朝瑰回秦內侍以佛禮,見朝瑰這般模樣,秦內侍也不好多言。
由著她去了。
“難道就沒有什麼別的方法嗎?只能將所有希望寄予宋知嗎?”朝瑰看著殿裡的一干人,各個都手足無措,將挽救一個君王的希望寄託給一個女子。
平日裡將她視作狐媚惑主,紅顏禍水,所有人都巴不得對她敬而遠之,甚至人人都能用唾沫淹她一口。
如今覺得她有用了,便又將她視作了救世主,全然忘記了當初對她的欺凌辱罵。
“你們這些人,當初恨不得一人一句唾沫淹死她,現在倒是巴不得她快些回來救你們的主子?”
朝瑰冷朝著眾人,尤其是對著那些司文閣的貴女說道。
她眼光瞟到那站在最角落裡面的小女孩,舉手投足間都像極了宋知,一看便是她教出來的孩子。
“你就是淑怡?”
“回平樂主持,正是。”
淑怡倒是比宋知更合禮數些,到底是從小教起的,雖氣質與宋知相似,卻完全沒有宋知那種自由感。
朝瑰上下打量了一下,聲音輕柔的說道:“很好,我近日在宮中的起居就由你來照顧。”
朝瑰並無惡意,只是宋知如今不在宮裡,她擔心淑怡的生活會比平常艱難,將淑怡放在自己眼皮底下,總比放在別人手裡要安心得多。
“淑怡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