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妾身實在不便,能不能託你去典獄裡看看序秋,他的腿受不了那潮溼的地方,還請你幫我給他送點棉衣進去。”林夫人說著,眼淚便啪嗒啪嗒地落了下來。
徐行之向來與林序秋關係最好,在官場上也時常得他的提點,如今林府發生了這事,他定不會坐視不管。
督察院與典獄還算事務往來頻繁,典獄長也要仰仗督察院辦事,徐行之在這還是說得上些話的。
他帶著好酒好肉去了那典獄長的值班房,二話不說便從懷裡掏出了一塊銀錠。
“徐總憲,我知道您的意思,就算您不說,我也會好生照看著的。林司諫平時可沒少幫襯著咱們。”典獄長一看徐行之這架勢,便立即明瞭了他的意思。
徐行之也不再多言,道了聲謝,就往林序秋的牢房裡走去。
還好,他們還沒有給林序秋上刑,除了面容憔悴些,也沒什麼皮外傷。
“行之,快去找陛下!”林序秋雙手雙腳被鐐銬拷著,髮絲凌亂。
“你都這樣了!當務之急是先要把你救出來!”徐行之明顯急了,將棉衣塞入了林序秋的房裡。
“如今只有陛下回來,才能阻止他們,真的要來不及了,快去找陛下!”
“好,我去,你得給我好好活著!我還等著破你的棋局呢!”徐行之雙眼含著淚,緊緊握了握林序秋的手。
別了林序秋,徐行之連府也沒回,從典獄長那拿了匹快馬,朝著錦州城外揚長而去。
趙以宸一行人此時已經踏上回錦州的路程,距他們離開錦州已過去了三四月,此行稱得上是趙以宸整個君王生涯當中最濃墨重彩的一筆。
平定漠寇,收復荊湖,燕雲十六州也終是歸入了錦州的麾下,他總算沒有辜負先帝的期望。
整個人比來時都放鬆了許多,面目神采飛揚,精氣神也高了不少。
不知是心情還是何種緣故,宋知覺得回去要比來時快,沒過半個月便已坐上了船,等過了蘇杭,便能回到錦州了。
“等到了蘇杭,我們定要下船仔細遊玩一番,看看真正的江南春色。”趙以宸雙手扶在船杆上,吐出一口濁氣,綁在心裡的大石頭終於能落地。
“好啊。”宋知從船舫內走出來,望著船下的一片波光粼粼,站在趙以宸的身邊。
“真想時時刻刻都見到你,等回了錦州,想要見你還要去漪瀾殿。”趙以宸親暱地摸了摸宋知的秀髮,如今也不用為了避嫌穿著男子的衣袍。
鞠衣色輕紗袍穿在宋知身上,格外地增添了幾分江南春色,總是惹得人目不轉睛。
“這麼大人了,還跟小孩子一樣,你若是想見我,差人喊我一聲,我便去天聖殿找你不就好了。”船頭的風吹來,使人渾身都暖洋洋的。
南方的天氣總是要比北方好一些,連風都是溫柔的。
官船在江面上行了大半月,終於是趕在春色最佳的時候落腳了蘇杭。
船剛駛入港口,徐行之便已在港口等候多時。
他為了以最快速度見到趙以宸,期間連客棧都未有稍作停留,跑死了兩匹馬,就怕耽誤片刻分毫。
“臣恭賀陛下凱旋!”徐行之心裡急得很,仍然不忘將禮數做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