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芸娘微笑著回答:“因為。她已經顧著我很多很多回了呀。”
“如果不是她提醒我和你大智伯提前收割稻子,我早就餓死了;如果不是她提醒我和你大智伯做城磚餅,我家的糧食,上回就讓強盜搶走了,我還是會餓死。”
“包括這次,如果不是她和她舅舅想法子抓到周有力他們,我和你娘,肯定還會有危險的”
“芸伯孃,枝兒舅舅,不就是你表哥麼,你為什麼要把你表哥,說成是枝兒舅舅,不直接說成是你表哥?”狗子聽到這裡,突然有些困惑地插話問。
“這……”楚芸娘才意識到自己話裡,有這樣的失誤,不由愣住了。
蕭瓊枝連忙幫她打圓場:“狗子,你真笨!我娘現在是跟石頭在談我,當然要把她表哥,說成是我舅舅,才顯得我跟我舅舅親了!”
其實,她上個月已經私下裡,找機會悄悄問過楚芸娘,跟鄭邦到底是什麼關係。
楚芸娘考慮到她已經看出破綻,就沒再瞞著,實話告訴她,鄭邦其實是她爹的表弟。
這樣算來,也就是她的表叔。
也難怪鄭邦一看到她,就對她的態度很寵溺,隨後,還不僅願意留下來保護她,並且說以後要帶她回族裡。
“可是,我有時聽到芸伯孃跟別人談起大英雄時,也是說的你舅舅,沒說是她表哥。”狗子不服氣,補充了一句。
“那我在你爹面前,說起你舅舅時,我也沒說是我哥,只說是你舅舅呀,你怎麼連這麼個彎彎都繞不過來?你腦子裡都是裝的豬屎吧?”劉五秀聽不下去,恨鐵不成鋼地拿眼狠瞪狗子。
不過,她這例子,舉得確實是非常有說服力。
狗子不得不服,有些鬱悶地嘟囔了一句“娘,我都是被你給罵笨的。”,垂下頭,沒再作聲。
第二天早上,寅時末,天還剛開始放亮。
鄭邦就帶著蕭瓊枝,在院子裡練功了。
楚芸娘、劉五秀、周大勇三個則洗潄好,站在院子門口,等周遠冬。
只有狗子、石頭,沒有早起的習慣,平時都要卯時正,才會醒來,現在睡得正香。
卯時初,周遠冬準時出現蕭瓊枝家門口。
在他的身後,果然有三輛牛車。
周有力他們四個,被一根麻繩給綁著,丟在最後一輛牛車上,由一個五十來歲的大叔駕著。
第一和第二輛牛車,由周遠冬和另一個五十歲的大叔駕著。
第二輛上面,坐著兩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和三個四、五十歲的大媽。
第一輛車是空車。
蕭瓊枝上回去過周遠庚家,認得坐著少年和大媽的那輛車上,那個五十來歲的矮瘦大媽,是周遠庚老婆吳九娘。
她乖乖上前衝吳九娘打招呼:“吳奶奶好。”
“枝兒,乖。”滿臉愁容的吳九娘勉強擠出一抹笑容,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蕭瓊枝明白,吳九娘心裡一定是在擔心周遠庚的傷勢,連忙溫聲安慰她:“吳奶奶,你不用擔心遠庚爺爺,他一定會好好的。”
“是呀,吉人自有天相,吳嬸,你就放寬心吧!”劉五秀也勸。
“什麼叫吉人自有天相?劉五秀,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我家老頭子,就是該死的了?”這時,坐在吳九娘身邊的一位四十多歲大媽,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突然張牙舞爪的大聲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