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則轉身進了屋。
殊不知,姜柔此刻正在上藥,衣衫盡褪,裸露出肌膚之上斑駁的青紫痕跡,而那如玉般溫潤的軀體,卻意外地全然映入了轉身之際未曾防備的陳遷眼簾。
杜鵑目睹此情此景,驚恐之情溢於言表,幾乎尖叫出聲,又生生忍住。
陳遷喉結猛地滾動一下,慌亂的轉過身去,不敢再多瞧一眼那令人心尖發顫的畫面,聲音中都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夫人,屬下不知您在上藥,還望夫人恕罪。”
“陳遷,連你,也嫌棄我嗎?”姜柔的聲音裡,充斥著濃濃的哀傷與自嘲。
“屬下不敢。”陳遷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方才無意間看到的那一幕,深深映在在腦海中,久久揮之不去,額頭上已然冒出了一層細細蜜蜜的汗。
“那你為何,連看我一眼都不願?”
纖細柔軟的柔夷撫上肩頭,陳遷只覺渾身一顫,整個人頓時僵在原地,汗水更是大顆大顆地往外冒,順著臉頰滑落。
啪嗒——
掉在地上,一片水漬頓時暈開。
第一次見姜柔……
他已經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了,彼時的她梳著雙丫髻,常著一襲月白襦裙,她本就瘦削,那般打扮,他很難不生出愛憐之心。
後來,少女長成,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他原以為,他能日日見到他了。
可她一聲不響的消失了,再見時,她出落得越發動人心魄。
只是,她是主子的女人。
他那點齷齪心思,被他深埋在心底,半點不敢顯露出來。
生怕一個不小心,玷汙了這個本該在雲端的女娘。
可他一個疏忽,竟害得她遭了大難。
“夫人,屬下,屬下方才當真不是故意闖進來,屬下只是想告訴夫人,老夫人已經走了,夫人不必擔心。”他喘著粗氣,身體僵直,不敢動彈,更別談回頭了。
姜柔輕笑一聲。
而今,她靠著那點所謂的救命之恩,還能在侯府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但蕭伯元的心已經動搖了。
她必須儘快懷上孩子。
哪怕蕭伯元懷疑這個孩子的來歷,只要他還要臉面,他也定不會聲張此事。
所以,如此一來,她便能靠著孩子,在這個家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
今日醒來時,蕭伯元那深藏眼底的嫌惡,她看在眼裡。
所以,不能再耽誤了。
陳遷對她的心思,她怎會不知?
否則,她又怎敢用陳遷?
現在,讓他給自己一個孩子,也不算過分。
她如是想著,膝下一軟,直接跌進了陳遷懷中。
纖細的手指在他胸膛打著圈兒,緩緩朝裡探去,半透明的薄衫隱約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
她在他懷中扭動一下,這刻意的動作瞬間點燃了陳遷心中的熊熊烈火,令他心神盪漾,難以自持。
“陳副將,我想要一個孩子,你可以給我嗎?侯爺他,厭惡我。”她抬眸,雙眸似含一汪春水,黛眉微微蹙起,似有說不盡的憂愁。
“陳副將,我要活不下去了,你瞧瞧今日的架勢,我若不死,怕是此事難以平息。”她說著,淚水適時落下,“可我不甘心,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這一步,我不甘心啊……”
“夫……,夫人,您和侯爺,一定會有孩子的,一定會的……”陳遷顫抖著,緩緩道:“您別急,最多半個月,侯爺就回來了……”
“可我等不及了,我出事的前一天,和他同房了,你當時就在門外,難道,你真的甘心嗎?”姜柔淚眼朦朧地看著他:“還是說,連你嫌棄我,覺得我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