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嫂?”蕭書瑤不屑地嗤笑一聲,“姜夫人,姜柔她只是我兄長娶的平妻,我兄長念在救命之恩的份上,給了她正妻的體面,但……”
她拖長了尾音,眼底的嘲諷格外明顯,“平妻說得再怎麼好聽,也不過是個妾而已!”
“叫你一聲嫂嫂,你還真把自己當侯府的女主人了?”
“你!”柳氏起身,揚起手就想給她一巴掌。
她不閃不避,反倒將臉湊近了些,“夫人,你今日打我一巴掌試試,你別忘了,你的寶貝女兒還要在我母親手底下討生活!”
她梗著脖子,冷聲道:“對了,前幾天她還把我母親氣暈了,姜夫人,你也不想這種訊息傳出去吧?畢竟,她的名聲現在已經很臭了。”
柳氏的手掌距蕭書瑤的臉僅咫尺之遙,聞言硬生生把手收了回去。
“好,好,好得很!原來柔兒在侯府,過得竟如此水深火熱!你侯府門楣太高,是我侍郎府高攀不起,趕明兒,我就是讓柔兒長兄去接她歸家!”
“母親!”姜柔厲聲道:“女兒不願,女兒生是侯府的人,死是侯府的鬼,況且,今日之事,確實不能怪三妹妹。”
柳氏愣愣地看著她。
姜柔是她一手拉扯大的,可這瞬間,她竟覺得姜柔陌生至極。
明明,她都是為了姜柔好。
可姜柔此刻,居然為了一個男人,這麼跟她說話。
“母親,我不是那個意思,侯爺對我極好,三妹妹遲早是要嫁出去的……”姜柔在她耳畔,聲音有些悶悶的。
“罷了,你想如何便如何吧,但你要記住一點,若是過得不開心,侍郎府永遠都是你的後盾。”柳氏無奈,長嘆一口氣,道。
蕭書瑤看著這一幕,冷冷笑了一聲,方才轉身離開。
嫁出去?
就算她嫁出去了,也還是侯府的女兒,而且,她想嫁的人,權勢滔天,她便是想把手伸進孃家,也沒人敢置喙半句。
如是想著,一抬頭就看到了剛從閣樓上下來的秦淵。
她忙迎上去,雙頰染上一抹緋紅,“太子殿下金安,太子殿下今日怎的有空來長公主的賞花宴?殿下喜歡什麼花,妾略懂一些……”
秦淵抬眸,眼底劃過一抹狐疑,顯然已經不記得蕭書瑤是誰了,是以,他道:“清風,現在怎麼什麼阿貓阿狗都敢攔孤的路了?”
蕭書瑤似是沒想到秦淵會這麼說,臉上的笑意一僵,但很快就調整好表情,道:“殿下,妾身是定遠侯的三妹妹,妾身仰慕殿下已久,貿然攔住殿下,是想請殿下喝杯茶。”
聞言,秦淵若有所思的抬手摸了摸下巴,摸到的卻是冰涼的面具,他手上的動作一頓,打量的視線落在蕭書瑤身上,半晌才道:
“孤想起來了,你便是定遠侯那個沒教養的妹妹,大庭廣眾之下,竟辱罵自己的嫂子。”
此話一出,蕭書瑤臉色一白。
記憶中的秦淵明明長得面冠如玉,待人溫和。
為什麼只是戴了個面具,他就變得如此刻薄?
她心下難受,眼角餘光掃了四周一眼,確定沒人聽到太子的話之後暗自鬆了一口氣。
這樣的話要是傳了出去,她的名聲可就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