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託人要早知道嫁的人是個豬狗不如的東西,怕是寧願孤獨終老,跳湖自盡,也不至於受了那麼些年磋磨。
範母接著兒子話頭咣咣拍桌:“家門不幸啊,娶了個災禍喪命星,造孽啊...”
“別嚎了,讓不讓人吃飯了。”範父威嚴開口,轉頭對錦離說:“你嫁入范家,不孝敬公婆,忤逆丈夫,對自己丈夫大打出手,大逆不道,不堪為婦,我們范家要不起你這樣的媳婦,你打了璞渝,今晚就在堂屋跪一宿,算是小小懲戒。明早去鎮上把離婚證辦了,范家大人大量不與你一個粗野婦人計較,以後你與我兒婚嫁兩不相干。”
封建餘孽還挺有文化水平的,講起話來一套一套的。
範父很會抓重點,潑髒水,不像範母只會撒潑謾罵。
錦離咧嘴笑出了聲:“離婚?我憑什麼要離婚,錯不在我,而是你們兒子在外面瞎搞八搞,搞大了人家的肚子就想讓我騰位置,想得美,我吳靜是你們范家明媒正娶的媳婦,動動嘴皮子就要我騰地兒,打得一手如意算盤,你們欺負我不懂法嗎!”
錦離呵呵冷笑一聲,繼續說道:“不孝敬公婆,說出去有人信嗎,我在你們范家當牛做馬全村人有目共睹。你們口口聲聲說我打了他,我想問你們哪隻眼睛看見我動的手,有證據嗎?”
死不認賬。
其實,在錦離打兒子這件事上,範父範母心裡確實懷揣疑雲,一向逆來順受的兒媳突然暴起打兒子,挺匪夷所思的。
不過,真相不重要,兒子說打了那就是打了。
指不定兒子在偷偷謀劃什麼,跟緊兒子步伐總沒錯。
賤人斷然否認打了他,性情反覆無常,範璞渝氣得臉色泛青,一雙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站起來踢開凳子,氣勢洶洶走到錦離面前,揚起手就要打錦離。
錦離快速倒退幾步:“怎麼,想打我,想不想離婚了?我警告你啊,我一身傷還沒好全,手臂脫臼,腿骨被你踩斷,周身面板青青紫紫。你敢動手,我就敢明天去鎮裡去縣城告你家暴,告你重婚罪,鬧得人盡皆知,讓大家都知道你德性敗壞,不知悌信禮儀,私生活不檢點,在外偷人搞大別人肚子,在家無能打老婆,你不配當男人。”
范家人在外宣揚,胡菲是來看望吳靜的,兩人是好姐妹。
大部分村民相信了那套說辭,少數人精看出些許貓膩也只是在私底下偷偷議論,一切尚未擺到明面上。
范家人要臉面,而且範璞渝正準備打報告,承包山頭和地的事。
這當口,腌臢事暫不宜擺上檯面。
“璞渝,”範父喊住兒子,搖了搖頭。
範璞渝牙齒咬得咯咯響,甩手低聲咒罵:“賤婦!”
範父黑臉看向錦離:“說吧,提條件,你要怎麼才肯離婚,只要不是太過分,我們可以適當滿足你。”
範母不幹了,扯開大嗓門,語言惡毒:“破了身,沒人要的臭婆娘,破鞋有什麼資格提條件,到處都在死人,她怎麼不去死啊。”
“閉嘴!”範父皺眉呵斥道。
兒子準備幹一番大事業,胡菲馬上就要臨盆,范家的孫子必須名正言順,平平穩穩離婚刻不容緩,範父腦子清醒著呢,鬧大了對范家不利。
而吳靜一個被夫家休棄的失德婦人,名聲盡失,沒什麼可損失的。
說到底,穿鞋怕光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