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塵依舊不語，不過嘴角卻露出一絲詭笑，忽然，無塵的手指微微一動，整個洞穴包括那條細小的路徑都瞬間充斥了一股難聞的味道。這是一股彷如臭雞蛋加上臭豆腐的味道，聞之慾嘔。
“哈哈哈哈哈哈~~”無塵忽然瘋狂大笑，笑得身體左搖右擺，“你上當了！你上當了！哈哈哈哈哈哈~”
馬小牛絲毫不為所動，他當然知道這充斥在空氣中的東西是什麼，這是一種極其歹毒難纏的毒藥，人一旦吸入一點，一時片刻之間就會化作濃水。別說普通人，即便是夜靈星上的那些數一數二的武林高手，也難以抵擋。可惜的是，馬小牛不是夜靈星的人，更不是普通人。這些毒藥雖然厲害無比，然而卻傷不了馬小牛分毫。
“哈哈哈哈哈~額……”無塵的笑聲戛然而止，他不可置信看著馬小牛，“怎麼可能？！你竟然不怕失魂散？”
馬小牛看了看四周飄蕩的淡青色的霧氣，開口道：“原來這東西叫失魂散？確實很厲害，換做普通人，此刻恐怕早已化作了濃水，可惜的是，你遇到了我。”
“你，你到底是誰？！你，你為什麼不怕我的失魂散？！我的飛荒閣呢？我的飛荒閣呢？？”無塵忽然哈哈狂笑起來，笑得聲嘶力竭。
馬小牛隻是淡淡看著，一個讓整個星球都變成殭屍星球的人，沒什麼值得他同情的。他即便是要同情，也只會同情那些深受殭屍病痛苦的普通人。況且，三千多年了，又有多少人因殭屍病而死呢？這些人的賬怎麼算？
笑聲終於漸漸消失。無塵臉色愈發蒼白，他雙手撐地站起身，徑直坐到了一方石桌之前。石桌上放著一個石壺，一個石杯。無塵伸手掂起石壺，一股褐紅色微微發黑的茶水傾倒出來，落入石杯之中。
無塵端起石杯，深深嗅了一下。
“多好的茶，多好的茶啊……”
將石杯中的茶一飲而盡，無塵眯著眼，臉上露出陶醉的表情。對此，馬小牛倒是感覺有些奇怪，他能感覺到，那壺茶其實只是一壺極其普通的粗茶。
“你要來一杯嗎？”無塵忽然轉頭看向馬小牛，笑道：“放心，這茶沒有毒。”
馬小牛淡然一笑，徑直走到石桌的另一邊，從兜裡掏出一個石杯，掂起桌上的石壺將石杯倒滿。茶水褐紅色略微發黑，茶水裡邊甚至還能看到茶葉發黑的梗。
將茶水一飲而盡，茶水苦澀，順喉而下。
無塵直愣愣地看著馬小牛，忽然笑了下：“是不是感覺很好喝？”
“不好喝。不過卻有一股不同的韻味。”馬小牛實話實說，這杯茶讓他不由想起了馬莊的生活，那時他還年輕，每日喝的也就是這樣的粗茶。
“是啊……”無塵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然後雙眼微眯，“你知道嗎？我恨這個世界的人……”
馬小牛沒有說話，而是給自己倒了一杯，慢慢品味。
無塵卻好似沒有看到馬小牛，而是怔怔說道：“我小時候家裡很窮……”忽然看了看馬小牛，黯然笑道：“你或許不理解，那種窮到底有多窮。窮到全家人都被人看不起，每天，每天都被人欺負。在我很小的時候，父母就被人雙雙打死了……”無塵忽然臉色激動起來，道：“你知道嗎？你知道嗎？！當時我就在旁邊！父母死了！而且僅僅只是因為給我偷了一個雞腿！！他們就被人活生生地打死了！我恨，我恨啊！”
無塵咆哮，面孔扭曲，眼角瞪裂，血流如注。
“所以你就記恨於這個星球的所有人？三千多年來，這個星球上有多少跟你一樣的家庭因你而破亡？又有多少人記恨你？”
噹啷！
馬小牛扔掉手中的茶杯，負手而起。面色淡然道：“你該上路了……”
“上路？嘿嘿，哈哈哈，上路？你不要解藥了嗎？你不是想要拯救世界嗎？少了我的解藥，你怎麼拯救世界？”無塵陰笑，猛然將手中的茶倒入口中。
馬小牛搖了搖頭，到了此時，這無塵還想要玩弄詭計，真是不可救藥！
寒光閃過，無塵那顆依舊掛著陰笑的頭顱咕嚕嚕滾落在地。馬小牛一秒也沒有停留，身形一晃已經來到山腳下的山林之中。山林之中荒蕪一片，雜草怪木遍佈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