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番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好脾氣的人。
但,好脾氣是一回事,護短是另一回事。
聶雙,當初那個在雨夜裡,跪在陸番的面前,求他出手救聶長卿的大頭孩子。
如今也已經成為為可以獨擋一面的修行人。
一直以來,聶雙在湖心島上的艱苦和努力修行,陸番都看在眼裡。
比起倪玉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懶勁,聶雙可以說是刻苦的代表。
勤奮的孩子,誰不喜歡?
聶雙才是陸番最看好的崽。
因而,聶雙在北郡戰場中被西戎王一拳轟到吐血和昏迷,陸番豈能什麼都不做。
北洛湖上。
可怕的壓力幾乎凝滯成了實質。
跪伏在湖面的金髮男子的魂靈,動都不敢動,金丹境老怪發怒,那絕對不是體藏境能夠抵禦的。
陸番端坐輪椅,沒有理會金髮男子和佛僧。
他手指夾著一顆棋子。
靈壓棋盤上,彷彿倒映著山河。
金髮男子和佛僧,以及那被封困的中武世界位面之主靈識分身,都是震駭的看著。
那棋盤……居然又是一種神秘的武器?!
啪嗒。
陸番落下一子。
彷彿有無形的波動擴散到了整個天地之間。
陸番的白袍獵獵作響,彷彿被鼓風給吹的飄揚不斷,髮鬢也在橫飛,拂過陸番唇紅齒白的面龐,閒的有幾分縹緲。
……
北郡,天函關外。
一望無際的草原上,大雪紛飛,彷彿蓋了厚厚的一層棉襖。
西戎王端坐在抬椅上,數位西戎勇士抬著,頂著風雪深一步,淺一步的艱難行走。
身後,還跟隨著排列漫漫長隊的西戎大軍,他們從北郡天函關撤走,暫作休整。
西戎人對於這戰爭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對於西戎人而言,一旦到了冬天,便是戰爭爆發的高峰期。
每一年,西戎王都會率領大軍攻打一次北郡,欲要攻破天函關的封鎖,進入關隘後,遼闊富饒的大地。
一旦入了那些地方,便會有無數的糧食在等待著他們。
一整個冬天他們就都不需要擔心糧食不夠吃了。
不過,天函關很難攻破,西戎大軍每一年幾乎都留下了無數的屍體。
雖然戰爭很殘酷,可是,對於西戎王而言,這戰爭卻是勢在必行。
戰勝了最好,能夠得到足夠的糧食,就可以快活一整個冬日。
若是敗了也無妨,死不少人,緊張的糧食就會寬鬆許多。
而今年,西戎各部的首領都感覺到了不同尋常。
西戎王號召了所有戎人齊聚,足足有十萬大軍攻打天函關。
這種規模,前所未有。
而且,西戎王給他們的感覺也無比的怪異,讓他們充滿了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