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運靈和華東流倒也沒有說什麼,兩人離去,飄上了孤舟,踩著孤舟,盪漾離開了湖心島。
“你為何不走?”
陸番看向了公輸羽。
對於公輸羽,能夠打造出“暴雨梨花”這等讓他都覺得驚豔的暗器。
幾乎以一把暗器,將整個世界的戰力層次拔高。
因而,陸番還是頗為欣賞。
“公子……”
公輸羽沙啞的聲音響起。
他矮小的身軀微微顫抖了幾番,爾後拱手,跪伏在地,額頭貼著地面。
“機關家如今只剩我公輸羽一人,我公輸羽一生都追求機關術的極致,可是到頭來,終究是一場空,懇請公子讓我留在島上,能夠靜靜的度過剩餘的歲月。”
公輸羽的聲音有些落寞,裹雜著幾分遲暮的無奈之感。
遠處。
呂洞玄摸著脖頸上的大金鍊子,嘆了一口氣。
機關家相較於其他百家勢力對門徒的要求頗為苛刻,不僅要耐得住寂寞,還得有天分。
畢竟,打造暗器,機關獸這種精細之物,沒有天分自然不行。
機關家的門徒本來便不多。
霸王攻打機關城,摧毀了不少機關獸,操控機關獸的機關家門徒慘死,導致瞭如今的機關家,只剩下一位公輸羽的悽慘局面。
況且,公輸羽一生都花費在了暗器“暴雨梨花”的打造上,如今,暴雨梨花已然催動,他整個人便等同於失去了動力和激情。
原本便蒼老的他,彷彿變得越發的蒼老。
那是一種一個人失去了信念後的頹唐和遲暮。
陸番靠著輪椅,看著跪趴在地上的公輸羽,目光很平靜。
“一個月的時間,再度打造出‘暴雨梨花’,便可留下。”
陸番道。
話語落下,靈識裹挾著《煉器手札》,化作一點金芒,點入了公輸羽的眉心。
爾後,陸番便不再理會震駭的公輸羽,輪椅在凝昭的推動下,來到了那侷促的,坐在青石梯上的抱著琵琶的少女面前。
茗月臉上有些激動,有些侷促不安。
陸番的強大,有目共睹毋庸置疑,茗月豈能不侷促。
就等於是尋常百姓見到了皇帝一般的侷促和緊張。
“我說過,你若能將靈氣裹挾至琵琶音之中,便可留下,你做到了。”
陸番道。
茗月俏臉變得通紅,有緊張也有激動。
“公……公子我……”
陸番擺了擺手,道。
“奏一曲,我聽著。”
茗月一怔,趕忙頷首,抱著琵琶,便端坐青石階梯,修長的腿疊在一起,素手落弦,輕輕彈動。
茗月閉目,她觀望四位諸子與陸番的戰鬥,而感悟出的琵琶曲。
心靜之下,曲音便變得越發的急促,猶如一股刀罡所形成的風,帶著鋒銳,帶著肅殺。
那是一股一往無前,為了不留遺憾的攻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