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笠人的笛音驟然急促。
卻見,漂浮在空中的螢火蟲加速,彷彿飛流直下的瀑布,朝著陸番衝擊而來。
院子中,化作廢鐵的機關蜘蛛四周流淌的血液開始蠕動。
居然化作了密密麻麻蠕動的血色細蟲,順著地面朝著陸番爬來。
倪玉看著染血的饅頭被血蟲瞬間吞沒融化,臉色變得煞白……
那些被陸番落子炸碎的人影,居然是裝滿了血蟲的傀儡。
陸番面色波瀾不驚。
卻見那飛馳的螢火蟲紛紛炸開,化作了朦朧的濃霧。
濃霧在狂風的吹拂下,瞬間便吞沒了陸番以及倪玉的身軀。
屋頂上。
衛雨斗笠後的面容流露出了一抹笑容。
她繼續吹奏金屬笛。
看著被濃霧包裹的陸番,看著爬入屋內的血蟲,一抹不屑湧現。
“修行人……不過如此。”
衛雨心中想到。
血蟲一旦爬滿了身軀,會一寸寸的吞噬血肉,到時候……這唇紅齒白的陸少主,就會化作一灘血水。
就是可惜了這俊俏的少年郎。
“沒意思……”
“除了玩蟲子,就沒有點其他的手段了麼?”
“陰陽家……讓我很失望。”
忽然。
濃霧內,有淡淡的聲音傳來。
衛雨一怔,驀地感覺到一股龐大的壓迫力。
彷彿有人徐徐吹一口氣,吹散滿屋的濃霧。
月光再度灑下,照耀著白衣勝雪的坐輪椅少年。
“怎麼可能?!”
“陰陽螢火所攜帶的濃霧……哪怕是九轉宗師都扛不住!”
“你為什麼不受影響?!”
屋頂上,衛雨大驚失色。
然而,更讓她震驚的是,白衣勝雪的少年郎,居然從輪椅上站了起來。
站……站起來了?!
陸少主……不是有腿疾麼?
傳言有誤!
陸番淡淡的瞥了一眼衛雨。
“為什麼不受影響,你心裡沒點數麼?”
“都說我是……修行人啊。”
滿地血蟲在距離陸番三米的時候,便不敢蠕動了,彷彿嗅到了什麼大恐怖。
陸番說完,便伸出白皙如玉的手掌,輕輕打了個響指。
所有的血蟲冰消雪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