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還有其他四五個年齡不同的人,這些人與閔縣縣令穿著幾乎一樣,都是寬衣長袖,頭戴軟巾。
這些人看到王動與徐象年冒然闖入,並沒有過於在意,實在是兩人的風采太過於出類拔萃。
王動一頭濃黑柔亮的長髮,只是簡單的挽了一個道髻,上面插著一根白玉簪,身上穿著一件淺灰色的道袍,腳上穿著千層底的雲鞋,一副跳出凡塵濁世超凡脫俗的世外高人模樣。
再加上人長的面如冠玉、目如朗星,實打實的給人一種人間謫仙人的感覺。
徐象年與王動樣貌上相比是一點都不差,但是硬要找區分的話,王動給人一種乾淨、溫暖的感覺,徐鳳年則是給人一種俊美柔和的感覺。
雖然徐象年身上的衣服有些陳舊,但屋內的眾人都是場面上的人,一眼就認出徐象年衣服的料子,不是大富大貴之家,輕易不可得。
這個不可得,可不是買不起,而是買不到。
閔縣縣令認為兩人是屋裡的同好邀請的,而屋裡的其他人,都知道閔縣縣令特別喜歡結交風采奕奕之人,他們則是認為是閔縣縣令邀請的二。
縣令作為一縣父母官,品秩雖然不高,只有七品,卻掌管著一縣民眾的生殺大權,完全就是一個土皇帝。
見超凡脫俗的王動與徐象年進屋,閔縣縣令也只是揮揮手,讓兩人找一空席入座。其餘人見父母官表態了,都不敢怠慢,紛紛起身熱情洋溢的招呼兩人入座。
王動與徐象年也不客氣,找了一張無人的桌几,就坐了過去。桌几上擺放著時令瓜果、堅果點心,還有兩個精美的酒壺。
與寧明大仙爭鬥了良久,點火燒了閔善仙宮,又趕了幾十裡的路來到了這閔縣縣城,徐象年著實是渴了。沒有在意其他人,徐象年坐下後就拿起酒壺晃了晃,酒壺是滿的,他先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又給王動倒了一杯。
一手拿酒壺,一手端起酒杯,就邀請王動同飲。
閔縣縣令看到兩個翩翩少年郎,毫無扭捏落落大方的落座,並且其中的一位好絲毫不客氣的自倒滿了酒······
覺的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就得是這副模樣,要有放蕩不羈的豪情。
可是當看到徐象年無視他的存在,只是邀請王動飲酒後,閔縣縣令心裡就不是滋味了。也不知道是哪個不開眼的傢伙,邀請了兩個這麼不知道好歹的人。
閔縣縣令咳嗽了一聲。
聞聲而知雅意,知道縣令有所不滿,閔縣主簿一個面白無鬚肥頭大耳瞧著六十多歲的人,趕忙撇清自己,出言對兩人問道。“這位仙長與公子,不知是誰邀請你們來的?”
沒等王動與徐象年來得及回答,屋裡的其餘人紛紛相視搖頭,表示不認識兩人。於是眾人一起向縣令望去,縣令的臉是鐵青色的。
頓時屋裡的人都明白了,兩人是膽大妄為之輩,是冒然闖入的。
眾人想聲討兩人,又都感受到兩人不是俗人,萬一是哪家權貴人家的跋扈子弟也說不定,就相互間低聲的議論著,等著兩人作答。
徐象年已經邀請同飲了兩杯酒,他又拿起一個蘋果啃了兩口。“來這裡,還需要請嗎?”
“大膽······”
“狂妄之徒······”
······
見徐象年如此的蠻橫,眾人紛紛對其怒斥。
聽聞過太多權貴子弟的囂張以及無法理喻的行事,寧語聆怕是自己的豔名傳入了兩人的耳中,害怕兩人是來尋她的。
因此她向閔縣縣令矮小的身軀靠了靠,因此安慰自己那顆脆弱的心靈。
被美人視為依靠,這讓閔縣縣令豪氣大盛,豪氣壓倒了怒火,閔縣縣令倒想看看這兩個狂徒到底想為何?他滿是褶皺與老年斑的手,捉住了寧語聆白嫩的柔荑,安慰寧語聆不要怕,一切有他在。
對付兩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狂妄小子,縣令如果出面,就顯的他這個主簿有些無用,面白無鬚的主簿繼續問道。“你們是哪家的人,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突然闖入我們的宴席,難道不怕老夫治你們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