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長老說完田師兄的傷情,令狐勒剛要給師父見禮,被楊尋一個冷冽的目光制止了。楊尋對程長老問道。“程長老,田蒙這傷情······”
程長老嘆了一口氣。“命,我勉強給他保住,至於修行嗎?就很難了,畢竟這孩子的經脈全斷了。”
楊尋急忙道。“命保住就比什麼都好,那就麻煩程長老。”
話是這麼說,屋內的人都知道,一個修行者,如果不能修行,還不如死了爽快。
程長老對著楊尋拱拱手。“宗主客氣了,這本來就是我應該的。”
為了不耽誤程長老治療,與程長老打了一聲招呼,楊尋就想令狐勒與陸師兄走。沒想到,令狐勒卻不想走,說要給程長老做副手。
畢竟開膛破肚的是自己的師兄,令狐勒就算再實誠,也知道不能說,自己要在這裡近距離的觀察人體構造。
一個個的都不讓人省心,聽到楊雨禾自己留宿在外,感覺自己心裡似乎丟失了些什麼的楊尋,變著臉告訴令狐勒還有事情安排他,就強行帶著令狐勒和陸師兄離開了藥室。
三人剛升上了半空,楊尋對著令狐勒就劈頭蓋臉的罵道。“我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怎麼就攤上了你們這一群不懂人事的東西。你師姐與你田師兄、陸師兄一起出去的,他們兩人回來了,你就一點都不擔心你師姐,枉我一度還曾想要把你師姐嫁給你。”
令狐勒知道避重就輕。“師父,我這就給師姐發飛書,問問她在哪裡?”
楊尋道。“這個先不著急,事情發生後你陸師兄救你田師兄心切,都沒顧當的馬精的軀體以及無法無天網,你讓你陸師兄帶你去祁山看看,還有沒有其它的遺留。”
無法無天網是靈境上品法器,一個幻形鏡的馬精,不太可能憑自身的能力解開綁在身上的無法無天網,這其中必定有蹊蹺。
楊尋於是就想讓膽大心細的令狐勒去現場看看。
······
泥丸宮膳房裡,龍的傳人一口氣吃了三個滷豬蹄仍舊不開心,他一邊吃著一邊直盯盯的望著楊雨禾鼓鼓的胸脯流哈喇子。
龍的傳人知道,小孩子就要吃奶,奶是鼓鼓的胸脯裡出來的。
剛坐到餐桌前時,楊雨禾不知道龍的傳人為什麼會一直盯著自己看,直到他啃完一個滷豬蹄嚷嚷著要喝奶,楊雨禾看著有一嘴整齊的貝齒,裡面還有兩顆尖利的小虎牙的龍的傳人,整個人感覺都不好了。
她很慶幸自己沒有奶,如果有······看龍的傳人那一口牙,也不能喂啊!
龍的傳人不相信楊雨禾,就想要自己拿取,嚇得楊雨禾拼命的叫喊王動,看好他的孩子。龍的傳人剛從凳子上站起,王動一巴掌就把他打了回去。
王動嚴厲的告訴龍的傳人,楊雨禾現在確實沒有奶,等她有奶了就讓龍的傳人喝。
楊雨禾氣憤的從桌子底下踢了王動兩腳。
大家一起歡樂的吃完了飯,王動幫助魏三叔收拾好了餐桌,順手從膳房裡帶了一張小一些的桌子到院子裡。
天色還早,大家都孤枕難眠。王動建議大家不如在院子裡喝喝茶、吃吃瓜子、聊聊天。
對此楊雨禾有些不解,因為修真者不應該這樣做。這樣懶散的生活,是那些不懂修行的普通人過的混吃等死的日子。
楊雨禾問王動。“你不修晚課嗎?”
“修什麼晚課?”
“你平日裡就這樣?”
王動搖搖頭。“不······”
王動腳尖點地,整個人就飛上大殿的房頂,背靠著大殿的房脊坐在了大殿房頂上。他對楊雨禾擺擺手。“楊姐姐,你上來看看,在這裡能看到三山縣的萬家燈火······”王動似乎已經看痴迷了,他喃喃道。“那燈火的裡面,應該有爹,也有娘吧!”
楊雨禾小的時候也跟著一些調皮的師兄第爬過祖師堂的房頂,站在最高處,遠眺群山。當被人發現後,不管是否她挑頭,爹爹從來都是懲罰她那些師兄弟,對於她,爹爹只是關心的讓她小心別摔著。
看著王動在大殿頂上很是愜意,楊雨禾也來了興致,伸手拉著龍的傳人也飛上了房頂。只留了魏三牙自己在地面上,魏三牙可不敢亂上,那可是供奉神靈的大殿,坐在大殿頂上,就如同坐在了神靈的頭上,是大不敬。
雖說現在大殿裡供奉的神靈自己都跑大殿頂上去了,魏三牙卻仍舊有敬畏。
楊雨禾與龍的傳人分別坐在了王動的兩邊,楊雨禾是安靜的,龍的傳人因為有尾巴,他扭動著屁股左右搖擺,希望找一個舒適的坐姿。
最終,王動把他抱在懷裡,讓他坐在腿上,龍的傳人這才安靜下來。
三人遠眺著繁星點點的天空,久久都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