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
“是,主人。”福伯不敢再多說什麼,皇甫夜此刻的神情分明就是暴風雨的前奏,如果再說什麼的話,只怕他自己會引火上身。
“鑰匙的事……可是有眉目了?”皇甫夜沉吟片刻,閉著的眼睛又緩緩的睜開,看著福伯,聲音也是更加的冰涼冷漠。
“沒有一點訊息。”福伯嘆息一聲,有些懼怕的看了皇甫夜一眼。
這些年來,好不容易有了鑰匙的訊息,本以為以皇甫夜的手段和地位,跟安小琳這種毫無地位可言的女孩子拿到鑰匙應該是再簡單不過了,沒想到竟然出了那麼多的事。
現在,關於鑰匙的事情,幾乎成了皇甫夜的心病,福伯根本就不敢碰觸。
“那麼……就不要再找下去了!”皇甫夜抬頭,看了福伯一眼,聲音無比清涼的說了一句。
“什,什麼?”福伯一雙渾濁的老眼睜大,又是驚訝又是不敢置信的說了一句。
皇甫夜沉聲說道:“安小琳將鑰匙藏在那種連我都想不到的地方,也能夠被人偷走,想必那個人就是她的熟人。不過……那個人拿到了鑰匙,也不一定能解開鑰匙的秘密,就算能解開,他也會要去那個地方取‘寶貝’,要知道,現在唯一可能知道鑰匙秘密的人就是安小琳,你覺得……那個‘小偷’會不找安小琳嗎?”
聽著皇甫夜冷靜的分析,福伯神色一變,盯著皇甫夜看了好半晌,才止不住的吸了一口冷氣:“主人的意思是……只要安小姐在您的身邊,鑰匙就算丟了,也遲早是您的?”
皇甫夜清冷一笑,眼神中劃過一抹肅殺之氣:“不管是誰,敢拿我的東西……我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更重要的是……那一天既已錯過,還有漫長的一年,我也不再著急了……”
皇甫夜的話雖然那麼的清冷,可是聽在福伯的耳朵裡,竟然給人一種心酸無比的感覺,莫名的,福伯一時間竟然不再害怕皇甫夜,反而覺得這樣的皇甫夜,那麼的可憐,讓人心疼……
“主人……”
福伯的話剛一起頭,卻被一陣電話的鈴聲打斷。
福伯看了一眼,眼神之中現出一絲絲的驚訝,盯著皇甫夜看了好半晌,才止不住的說道:“主人,是……他。顏家的老頭。”
顏家,乃是皇城四大家族之首,那個老頭……便是顏家的家主。
“哦?他可是很久沒給我打電話來了。”皇甫夜眸光一涼:“接吧。”
福伯點頭,忙接了電話。
匆忙說了幾句之後,福伯就掛了電話,而後便是一臉著急的說道:“主人,打電話來的人……是他的兒子,說他……不行了!”
“不行了?”皇甫夜萬年不動的臉,忽然有了一絲波動,可是稍稍停頓了片刻之後,臉色又恢復如常:“也是啊……他都已經八十多歲了,也是時候該離開了。”
那般平靜的話語,卻不像是在惋惜一個人生命即將的隕落,像是在說,樹葉會黃,花兒會落一般。
“他……想請您過去!”福伯猶豫了一下,說道。
“人總會死的,我去了……他難道就不會死了嗎?”皇甫夜淡淡說了一句,轉過頭看向車窗外,只是他的眼神之中閃過一抹苦澀,連福伯都沒有看到。
“可是,顏少說,他有一句非常重要的話要告訴您,請您務必要過去。”福伯看著皇甫夜,見皇甫夜不為所動的樣子,不由勸解道:“主人,我知道您不想見到他,可顏老頭畢竟是那個人唯一的……說不定……”
“夠了!”皇甫夜抬頭,冷冷打斷福伯的話:“我看……你的話是越來越多了,福伯,算一算,你也快八十歲了吧?”
福伯一怔,隨即點點頭,有些傷感的說道:“是啊,主人,我……我想我很快,也要離您而去了。”
福伯說著話,又是同情又是悲傷的看了皇甫夜一眼。
他似乎不是在為自己的去世傷心,似乎在為皇甫夜傷心。
主人身邊的人總是一個個的離開,最孤獨的,便是他了……
他什麼都有,卻唯獨沒有永久的陪伴啊……
皇甫夜沉默下來,冷冷的睨了福伯一眼,福伯嚇的一個哆嗦,哪裡又還敢跟皇甫夜對視,只是默不作聲的看著前方。
主人不想去,這種生離死別的場景,主人從來都不為所動。
“回去安家。”就在福伯以為皇甫夜要睡過去的時候,他忽然睜開眼睛,對司機吩咐了一句。
司機不敢違逆和疑問,皇甫夜一吩咐,司機就立刻掉頭往安家那邊走去。
“主人,您……”福伯有些不解,還以為他後悔了,要去顏家一趟,可是……怎麼會去安家?
“你不是說,安小琳那個笨女人,坐不到車嗎?”皇甫夜冷冷的問了一句:“帶上她一起去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