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用你說？”許盛天濃眉蹙起，敲著桌子的力氣加大了幾分，“元家那邊昨晚就被鬧了，馬上我就要去公司和他們家商量。你說怎麼辦？許宓。”
被點名的許宓漫不經心地抬頭看他，出口的語調懶洋洋，“這還不簡單？讓她嫁給元昊唄。”
許寧不可置信地看她一眼，眼裡已經漫上喜悅。
許盛天眉心蹙得更深，臉上有些名為糾結的皺紋，他遲疑道：“這雖然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但是……”
他看向許寧，有點欲言又止的意思。
許寧不懂他在想什麼，只知道他不贊成她嫁給元昊，眸子中那點喜悅不由變成了失落。
旁邊許宓卻懂，她玩著手錶帶的動作慢了些，心想許盛天果然還是對許寧有父女之情的。
許寧若現在嫁去元家，肯定不會得到善待。
涼薄的唇微微彎了下，許宓真誠建議道：“爸爸，但是什麼呢？我可以退讓一步，說我的確誤會了他倆，之後他們兩個不就可以順理成章地訂婚了嗎？這樣不是對大家都好嗎？”
她不擅長裝無辜，因而說這些話的時候，那雙柳葉眼只是褪去了平素的冰冷嘲弄，剩下的只有平靜。
可偏偏這神情，放在許宓身上可謂是真心至極。
許盛天驚訝於她的好心，一時間竟愣在那。
好半會兒，他才猶豫地點頭，說：“我和元家再商量商量。”
*
許氏集團頂樓。
送走了元家父子，許盛天把一張銀行卡餘額單按在桌子上，他站到落地窗前，忍不住從兜裡摸出一根菸。
他現在不怎麼碰煙了，因為一年前許宓剛被找回來的時候，她見到他的第一句是：我最討厭抽菸的人。
從那之後，他便決心開始戒菸。
雖然後來他才知道，許宓不是討厭抽菸的人，而是討厭他。
點燃了一根含進嘴裡，熟悉的味道瞬間瀰漫開來，許盛天微微眯眼，眺望著外面的景色。
抽完一支菸，他拿起那張銀行卡餘額查詢單，眸色晦暗不明。
那上面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開戶人許宓，xx銀行的卡，她在昨天花了裡面三分之一的錢。
他這個小女兒。
他到底該拿她怎麼辦？
正是惆悵時，秘書敲門進來，恭敬地把一頁資料遞給許盛天，說：“許董，我們剛剛查到，許小姐昨天的確找過報社，可報社答應她的不是頭條，是另一個人給了他們錢，並且保證他們不會出事，他們才敢放到頭條上。”
許盛天眸光微凝，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秘書於是硬著頭皮說：“是……顧禾澤。”
“顧禾澤？”許盛天狠狠一愣，腦子裡浮現出這個人的資訊。
盛京顧家為大，其中三個少爺名氣最旺，顧禾澤是年紀最小的那個。
可那人一個月前才剛回國，怎麼會幫許宓？
種種疑惑纏繞在心中，許盛天微微頷首，“行，我知道了。”
*
傍晚時分，許盛天回到家之後，看見許宓正拿著早上那張被揉地發皺的報紙看，他腳步微微一頓，朝許宓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