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字剛從他喉嚨裡冒出,他嘴裡就再也吐不出第二個字來。
“呃呃呃……”
他徒勞無功的張著嘴巴,喉嚨卻只能發出這種斷斷續續的微弱聲音。
“沒用的。”
荊子棘慢悠悠走到這人身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這人,心平氣和的笑道:
“所以你們狼蠻子這個官府制度就很奇怪,你這種掌握一地治安的官員不是超凡者也就罷了,甚至連法器都沒有。”
“區區凡人,怎麼可能反抗的了超凡之力呢?要知道這世道,唯有超凡才能對抗超凡。”
“你看,我只需要控制了你,你手下的巡捕也就任我控制,整個津門港的局勢也就亂了。”
鄭復禮張著嘴巴,勉強控制身體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
“大崇,不會放過你……”
見這人勉強抵禦住亞克席法印的影響,荊子棘也不意外,這法術在目標沒察覺的情況下可以輕而易舉迷惑對方心智,而當對方醒悟的情況下,無法迷惑神智卻也可壓制對方對身體的控制。
“你們這些狼蠻凡人,死到臨頭說的話都是千篇一律啊,我都聽膩了。”
荊子棘微笑,手一拉,窗簾垂落下擋住外界的視野,後伸手抓住這人的脖子,用力一提。
“你……想做什麼!”
鄭復禮嘴裡吐出這幾個字,他看著越來越近的桌子眼中一片絕望。
“你說呢?”
荊子棘一腳踩上大桌,抓著這人脖子,在他斷斷續續的微弱慘叫聲中,脖子掛到了麻繩上,一放一推,這巡捕局局長沉重的身體被麻繩吊在空中。
他打了個響指,收回了束縛這人的法力,鄭復禮恢復了行動的能力,他喉嚨裡發出嘶鳴聲,身體用力掙扎著,企圖將腳踩到桌子上,卻怎麼也無法如意。
每一次拼命的掙扎,都比上一次更加無力。
鄭復禮的脖子被麻神死死的嵌入,完全卡住了他的氣管,肺燒灼般痛苦難忍,他拼命抓著繩子想要在呼吸一口空氣。
“不錯,不錯。狼蠻貴族出身的大崇六品常官鄭復禮大人禍亂津門港大局,現於巡捕局局長室中畏罪自殺,你看,這死法不錯吧?”
荊子棘笑盈盈的說著,在鄭復禮眼中,這青年的面孔兇狠的如同惡鬼一般,隨著死亡將近,他身下一溼已是屎尿齊出。
這倒無關心性,只是人體即將死亡情況下,神經已經無法正常控制身體了。
他死死盯著荊子棘的笑臉,恍惚間竟覺得這人長相和他父親前任津門港港主鄭發榮的面孔重合。
都是一般的笑容,都是一般的語氣,他的父親當初也是這樣笑盈盈的處死了津門港勾搭西大陸三神教會的夏族愚民!
這也是他腦海裡閃過的最後一絲念頭,他頭一斜手一垂,就這樣活生生吊死在了天花板下。
“爹孃,阿棘為你們報仇了。”
微笑著看著昔日奪走父母產業,害的他們積勞成疾的巡捕局局長鄭復禮嚥氣,他喃喃說著。
隨後推開大門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恰在此時。
巡捕局外巡捕們終於體力耗盡,他們手一鬆,無數百姓立刻衝破了他們的人牆進了巡捕局中。
荊子棘融入人潮,艱難的出了巡捕局。
“孫國平!滾出來!”
他突然聽到這個聲音,詫異的回過頭,見十餘名身著短衣的黑瘦夏族漢子在巡捕局大廳中大聲喊著。
“那個車伕?”
荊子棘微微一愣,認出了其中一人正是曾經提醒過他要注意安全的那個年輕車伕,莞爾一笑後抬腳往前走去。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