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青忠出了巡術司大廳,快步就要往自己所住的樓閣走去。
這正廳前是片空地,他掃視了眼四周,只見在這站崗的衛兵人手與往常一樣。
見此,他眉頭一皺,停下腳步,向遠處望去,這時不遠處剛好有一隊衛兵走過,只見平日裡巡邏八人衛兵隊這時只有四人。
想到他從自己閣樓出來時,他那一片的衛兵也少了一半,他臉色頓時有點難看了。
“見過耿司副。”
“見過耿大人。”
周圍身著官府制服的狼蠻人衛兵們見到他,連忙躬身問候。
“哼!”
他冷哼一聲,理也不理這些人,徑直快步往前走去,出了這裡,往右一拐,進了通往他樓閣的幽靜小道。
他踩著腳下的碎石小徑,道旁綠色成蔭,聽著鳥語不絕,蟲聲不斷,這平時讓他心情愉悅的環境,此時卻讓他有些煩躁。
想到那呂雲苗對他的態度,他內心鬱火更甚,猛的停下腳步,怒罵道:
“呂雲苗你個賤人!”
“該死的,丁遠山這廝竟然這樣喪心病狂祭煉陰山血魂幡,還做事不密被孫長勝捅到上面去了。”
四下無人,他連聲怒罵道:
“老子不過就是拿幾個混黑的夏族混混當血食養蟲,竟然被你害的的要去和新漢拼命!”
“早知道老子就不貪那點便宜,看明鏡司來了怎麼處理你!”
耿青忠越想越氣,手一揮,十幾只小半個巴掌大小的蝗蟲就從他袖中飛出,撲向了小徑兩旁綠植。
荒蟲教御蟲之法,驅使的不是蜘蛛蜈蚣等毒蟲,而是飛蝗。
飛蝗撲打著翅膀撲向了小徑兩旁的青草綠樹,沒多久,幾聲淒厲的鳥叫聲響起後,鳥語不存,蟲鳴聲沒多久也跟著消失。
耿青忠滿意的點點頭,手一召,十幾只口器上還沾染著血肉痕跡的飛蝗飛回了他的長袖。
他發洩了下心中抑鬱後,快步往自己住的樓閣走去。
“快點去蟲巢把我新培養的毒蝗取出來,今夜肯定要和新漢術士廝殺,不能掉以輕心。”
他暗暗想著。
走開一刻鐘,透過這小道兩側郁郁青青的綠樹的枝椏,隱隱看見自己的樓閣的屋簷,他腳步更快了幾分。
小道越發靜謐,耿青忠突然心中一凜,感知到身前不遠處有法力波動,停下腳步,凝神向前望去。
下一刻,前方小道上空氣扭曲,光影幻滅,突兀的出現了一個身著黑色諸夏袍,手拄著手杖的夏族少年身影。
荊子棘見自己開啟【易形】時的法力波動被此人感知到,也不奇怪,立刻斷開對家傳玉佩的法力輸送,拔劍衝向了面前這人。
任何法術施法都有法力波動,術士巫師施法時,凡人是察覺不了,但是同為術士巫師者是必然可以察覺到的。
他先前刺殺金恩的時候,如果開啟了家傳玉佩的【易形】,這法力波動必然會立刻讓金恩意識到有術士來襲,只會給自己的行動增加阻力,因此棄而不用。
修習荒蟲教邪法的巡術司司副耿青忠見面前是陌生的夏族少年術士,立刻意識到不好,雙手一揮,長袖一張,十幾只大半手掌大小的飛蝗就從他兩隻袖子裡飛出。
荊子棘提劍快速撲向這人,迎面而來的是這荒蟲教術士所養的飛蝗。
“飛蝗,呵,如我所料。”
根據前世記憶,這荒蟲教術士並不修毒術,雖然他們也會養毒蝗,但是這類毒蟲的毒性會反傷他們自身,因此荒蟲教術士隨身攜帶的都是無毒之蟲,而把身有劇毒的蟲豸養在自己的蟲巢中。
因此荊子棘在使用亞克席法印混進這巡術司後,沒去這荒蟲教術士耿青忠的住處守株待兔,就是怕他把蟲巢的異蟲全部喚出。
眼見這些飛蝗猙獰的口器還沾染著絲絲血肉,撲打著翅膀向他撲來。
荊子棘體內法力急速運轉,眸中有冷電劃過,手中手杖劍劃過一道玄妙的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