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
李東有點不解。
白木對這同僚有點無奈,但是現在畢竟三人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隨即代替伍志開口道:
“大概你伍長以前沒這個觀念,你自己也沒想過,所以你也不知道。而當時沒出事的時候,我們伍長張正則對我們提過些事兒。”
他眸子微微往下,陷入回憶中,思慮片刻後開口道:
“當然,其實都是暗示,他也不可能明說,我們伍小三和猴子大概就沒注意過這些。但我和小伍都私下琢磨過,應該八九不離十。”
伍志點點頭:
“沒錯,其實我們繼續在紅樓當密探,最終才是死路一條,而現在只要我們能撐過一段時間,我們也就真的死裡逃生了。”
看著李東一臉茫然,他繼續說著:
“你別奇怪,其實像我們這種去了軍籍的密探,也就是在津門司極個別機構還存有我們的卷宗,你猜這是為什麼?”
李東打了個寒顫,想到了以前同僚的一些隻言片語,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些聯想,登時覺得有點不寒而慄:“飛鳥盡,良弓藏。”
他喃喃自語。
白木點點頭:“看來你反應到了,沒錯,自從我們去了軍籍,成了密探,不少弟兄以為自己還是官府的人,其實不是,我們根本就是黑幫分子了!”
伍志接道:“去了軍籍,卷宗寥寥無幾,我們乾的髒活兒那都是槍斃十次都不為過!官府根本沒給我們上升的密探職位,也沒人恢復軍籍,更是很少有官府的人知道我們的存在,這一切就說明:官府其實就是把我們當棄子!哪怕一直不出事,官府終有一天也會把我們和紅巾幫那些流氓混混一樣一併處決了!”
李東聽著兩人的話,心越來越沉,聽到最後,心越來越冷,只覺得毛骨悚然!
“行長方遠志還有軍籍,平時也從不去紅巾酒館,甚至從沒露過面,只是透過我們去下令……他還口口聲聲說我們幹下去能恢復軍籍直接當行長!”
畢竟混黑這麼久,錢也拿了不少,花花日子也過過,思路早就被開啟了,只是缺個引子罷了。他也不是蠢人,只是以前沒想到,現在一經提點,瞬間想通了!
“沒錯,當了密探,我們有兩塊身份牌。一塊隨身攜帶,一塊交給行長方遠志,一星期一換,把貼身的牌子交上去,方誌遠那廝再把他那的牌子給我們。結合伍長還在的時候的一些暗示,我和小伍一致認為……”
白木停頓一下,和伍志對視一眼,一齊說道:
“官府為了防止密探之事洩露,這牌子就是追蹤我們用的!”
李東眼睛瞪的老大,喘了幾口粗氣,才問著:“一塊破牌子,怎麼追……?”
李東還沒問完,自己就想到了答案,他顫抖著自問自答:“術士!”
想到了這,他臉上瞬間煞白。
伍志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搖晃兩下,說道:“別怕!別忘了,我們牌子是一星期換一次!”
白木點點頭:“沒錯!這說明術士想靠牌子施法追蹤我們,必須是牌子上交的七天內,不然根本不需要輪換!”
李東嚥了口口水,咬牙說著:“沒錯,只要撐過七天,然後改頭換面隱姓埋名……”
“本來我和小伍都準備去找個鐵匠給我們打塊一模一樣的牌子,把它當替代品交上去,沒想到計劃不如變化快,昨晚發生那麼件事兒……”
白木嘆了口氣,內心也很無奈。
這時,不遠處一位中年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人正了正眼鏡,摸了下耳朵,慢悠悠走了過來,三人都住了嘴,轉頭看向此人。
這中年人微微一笑:“不錯,不錯,都是人才啊!可惜,可惜……”
三人只覺得覺得一股冷氣直衝腦門,立刻反應了過來!官府的人!
剛想大聲喊叫引人注意,三人突然覺得身體僵硬不受控制,張了張嘴,卻什麼聲音都沒能發出。
“別掙扎了,走吧,三位密探。”
丁遠山微微一笑,垂下的右手捏著一個奇怪的手勢,瞬間加大了法力的輸出,然後轉身朝賭場大門走去。
在他身後,三名穿著體面的青年男子,亦步亦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