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麼啊?”壽小年不明白。
“等等就知道了。”葵不急不慢。
於是作品被搬上來了,巨大的扇形擺件,葵讓小工們把它放在展廳的正中間。
“到底什麼啊?”壽小年又納悶又好奇。
“把外包裝撕了吧。”葵吩咐小工們,那些層層遮擋的紙被撕掉,裡面是潔白的幕布。
“一起掀開?”葵邀請壽小年。壽小年皺著眉頭,但還是伸出手,兩個女人一起把幕布揚了起來,朝後拋去。
那扇形的水晶座出現在眾人眼前,扇面中的鐳射印畫帶著流光溢彩,竟是耀眼奪目,像是傾一國之力而完成的珍寶。畫面中赤裸雙肩,淚眼婆娑的男子,髮絲像銀線一般絲絲分明,晶瑩的淚滴浮在面上,綻放鑽石一般的亮光,而他淚眼半含,無辜的迎向走進展廳的每一個人,眼神中有著驚心動魄的魔力,雙唇柔潤飽滿,誘惑卻又委屈。
壽小年呆住了,如果她的三幅作品已經完美的相互輝映,這扇形水晶座在中央一立,卻又好像是畫龍點睛之筆,讓連波西整個兒立體起來,呼之欲出,美得令人流連望返。
“不……會……吧……”壽小年也通畫技,又是向日葵的粉絲,怎麼會不佩服的五體投地。但她除了無可置信,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送給你。就擺這裡了。”葵說道,語調竟是難得的真摯真誠。
“為……為……為什麼……”壽小年都傻掉了。
“相襯啊。整個展館,難道還能找出一個比這裡更適合擺放它的地方?”葵指指另三幅畫,確實契合的完美絕倫。
“可,可這是你為他畫的啊!”壽小年忽然急得冒眼淚,不爭氣的問,“你明明也畫了他,你你!其實心裡也想幫他對不對!可你為什麼要把它給我!我不要!我不要!”
“你怎麼不先問問這件作品的名字?”葵始終很有耐心的。
“我知道!”壽小年還是哭了,很激動的回答她,“這畫是說‘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對不對?!”
“你這麼聰明,就不該輕言放棄,不要做了99步,還畏首畏尾。不要把我當成你的假想敵,我不是你們這個故事裡的任何角色,我會離開連波西,他是你的,但你也要勇敢,敢作敢當也敢認。”
“你為什麼跟我說這個!”
“因為我相信他看得到你,而且我會幫你。就像我今天把這件作品送給你一樣,是你接近他的99步中的一大步,我相信你有機會,至於你信不信,接受不接受就是你的事了。”葵取出一片紙巾來,友善的遞給她。
“你幫我?你真的不要連波西了?你真的幫我?”壽小年反覆詢問著。
“除非你不要他。否則我也想不出他身還有什麼好姑娘值得他去愛。”
“難道不是你嗎?”壽小年愣愣地問。
“你真是個傻姑娘。別再讓我心疼你了。”葵大笑起來。
“可是我……”壽小年接過紙巾用力擦著眼淚鼻涕,“可是我覺得我一點希望都沒有。看看你,再看看我,他永遠都不會喜歡像我這樣的,永遠不會。能默默為他做些什麼就很開心了,其實我不指望什麼的,真的。”
“嗯,我信。”葵點點頭,“但他會愛上你的,會的。”
壽小年將信將疑得看著她。
“只要不放棄,絕對不放棄,不改變你的初衷,他會是你的。”葵轉過身,“好了,不想再和你說這個人了,對於我來說,這個人的名字早就像蒼蠅一樣討厭,趕也不趕不走,但今天開始,我會下狠心去做這件事,無論我怎麼樣傷他,你陪在他身邊就好,你不用改變什麼,你就做你的壽小年,然後等他為你改變。”
葵說完,絕決地往外走。
“可是你的作品。”
“就把它當成是連波西,在這兒陪著你吧。”她走了,頭也不回,扔下自己的作品就像扔下一件雜物,多時的心血卻給的一點也不可惜。彷彿從來沒有畫過這幅作品一樣。
她知道壽小年會越來越接近連波西,而她也知道自己,變得越來越強大,越來越無堅不摧。她會成事業的勝利者,幾乎揚手就觸到巔峰王座上的金冠,她知道自己腳下走的路。
正是如此,她才頭也不回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