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慶三言兩語的就轉移了安思晴對程黎風不敬的話題,又在暗諷安玲玉上不得檯面,果然不愧是海城商會一把手,這真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安玲玉心中冷笑不已,眸光冰冷的看著安慶略顯老態的背影,她這阿爸,這些年長進了不少呢。還是說她從來就沒有看透過這人?
趙芸不經意間的打量著身材窈窕的安玲玉,看她乖乖巧巧的跟在程黎風身後,除了那張臉嫵媚的讓人嫉妒之外,似乎也沒有什麼過人之處?
程黎風懶得理會安思晴,便順著安慶的話說了下去:“岳父說的沒錯,我今日前來確實有事。永文,拿來給岳父瞧瞧。”
趙芸不知怎的十分心慌,雖說丁軍今天休息,但她總覺得有什麼事情發生,又見程黎風帶著那紅淚一起前來,這實在太蹊蹺了。
就算是平常人家,也斷斷沒有女婿帶著自己養的外室堂而皇之的來到岳父岳母家耍威風的道理。
想到這裡,趙芸便又試探的問了問:“這是要看什麼東西啊,這麼神神密密的。”
恰好此時永文,也帶著丁軍畫押下的東西前來,程黎風淡淡的說道:“看了就知道了。”
安慶看了他們所帶來的東西,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就差指著趙芸的鼻子破口大罵了,這上面自然是丁軍所說的事情的經過。
但程黎風改了改,將他和趙芸偷情,以及關於安思晴的他都刪減了,還需要安家的幫助,趙芸此時動不得。
程黎風隨手扔給了趙芸看,安慶卻還是昂著頭:“對於內子傷害紅淚小姐的事情,在下給您道個歉,不過既然沒有什麼問題,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吧。畢竟,正室給外室立規矩,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很正常的事情?
安玲玉心中不斷冷笑,翹起二郎腿勾唇諷刺道:“安老爺子是這樣認為的?少帥經常在我那裡吃東西,如果這些東西被少帥不小心吃了,那樣又是怎樣的結果?我是無所謂,我一個女人家死了就死了。只是……”
美眸冷冷的盯著和自己血脈相連的男子,安玲玉臉上的冷漠更是讓人避之三尺,安慶不知怎的,不敢看她的眼睛。那雙眼睛裡,彷彿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東西,而且,不知為何,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
安慶有些不自在的扭過頭去,他不願再看那雙漂亮的眸子,或許男人都是視覺動物,喜歡美麗又妖嬈的,但他現在,不敢看。
“少帥要是出了問題,萬千軍官士兵能放過你們嗎?這個事情已經不是簡單的爭風吃醋了,而是謀殺少帥了!安老爺,您還是三思而後行比較好。”
安思晴氣的胸口發痛,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拳頭緊緊握著。雖然姆媽從小教育她女孩子是最為矜貴的,但現在她真想給安玲玉一巴掌,好讓她閉上那張伶牙俐齒的嘴。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黎風明明好好的,紅淚!你這嘴巴可真毒,想要什麼好處就直說,做什麼要詛咒黎風?況且你自己也好好的,跑來安家做什麼!”
安思晴終於崩潰了,她忍不住了,徹斯底裡的大聲吼著。微微發抖的手指,卻是出賣了她。她怕安玲玉再三言兩語的扯上其它的東西,到時候整個安家陪葬都不已為過。
“這位小姐,你好。雖然說給別人說教是一件不太好的事情,聽聞你父母早亡,而畢竟我年齡比你大,我也自居一下,你這樣跑來別人家來攪和,是非常沒有禮貌的一件事情。”
趙芸高傲的睨了一眼安玲玉,安玲玉面無表情的看著她,趙芸和安慶不愧是夫妻,連鄙夷人的表情都是一模一樣。
趙芸又繼續說道:“而且你看起來也挺好的,如果你實在是覺得不太舒服,或者覺得是安家對不起你,我們安家願意補償,只是莫要再誤擾黎風了,他也很不容易的,平日裡那麼忙,還要陪著你胡鬧。”
趙芸果然聰明。這番話說得漂漂亮亮讓人挑不出一丁點兒錯,一邊指責安玲玉不懂事來胡說八道,一邊也和程黎風賣好,果然,人人都說安家能夠有今天和他的夫人趙芸,是離不開的。
安玲玉心中冷笑不已,她憑什麼?
“這位老夫人,您好。想必您就是安老爺的太太了,安老爺看起來年紀大,沒想到您看起來還挺年輕的。不過……今日本就是少帥帶我來討回公道,何來他不容易一說?少帥可是海城的年輕少帥。”
女人最是聽不得老字,趙芸聽到安玲玉稱她為老夫人,氣的保養得宜的臉通紅,胸口一下一下的起伏著,精緻的面龐有些猙獰。
諷刺完趙芸,安玲玉又扭頭對著安思晴略微有些呵斥的口吻,但她滿臉真摯的樣子,竟讓人不知怎麼反駁她。
“安小姐就一點不心疼少帥?現在少帥是看起來好好的,可那些東西少帥吃了多少,我們又怎麼知道?萬一少帥身體受損,你擔當得起嗎?”
“紅淚你夠了!”安思晴又要被氣的大吼起來。
安慶見程黎風厭惡的看了一眼面色猙獰的女兒,狠狠地踢了她一腳,又瞪了一眼趙芸,示意她去對付安玲玉,女兒只需要漂漂亮亮的坐在哪兒就好。
私底下的動作做完,安慶又冷冷的看了一眼安玲玉,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你這是在詛咒少帥,在安家的門上,可容不得你這麼放肆,紅淚小姐,請出去吧!”
程黎風卻是放下了茶碗,瓷器與玻璃碰撞在一起的清脆聲音讓眾人都不自覺的安靜了下來。
他清了清嗓子,冷眸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最後落在了啊安慶的身上:“明人不說暗話,岳父,這次事情,如若下藥的人手抖,只怕我現在也無法坐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