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本想給那人來一下子,把他打暈,沒成想,一下用力過猛,將其打的倒地抽搐起來了。
估計不死也得殘廢啊,腦震盪,或者終身不醒什麼的,這可闖了大禍,唯一的辦法只有逃跑了,不然的話,天一亮讓人抓住了,非得送到官府去吃牢飯不可。
所以秦川還是挺機靈的,三十六計,先走為上策,至於別的,那就管不了那麼多了,反正是這個醉酒的傢伙抓住自己不放的,是死是活,全憑他造化了。
秦川從後面窗戶一個縱身跳了下去。
還好,還算這客棧的老闆運氣好,遇到了秦川這樣還算有底線的人,臨走的時候,秦川還付了一點房錢,就給他放在床上了。
秦川住的可是二樓,這麼一跳下去,雖然不是太高,可也把秦川摔了個半死,他忘了他沒練過輕功了。
好在雪比較厚,沒有怎麼受傷,然後就從客棧後面跑路了,黑燈瞎火的,也不知道方向,秦川打算先找一個地方把下半夜過了,白天再趕路吧。
外面的雪還在下著,不過秦川感覺,好像雪花小了一點,沒有之前大了。
這大半夜的,一個人也沒有,所有店鋪都關門了,找人家借宿是不行了,況且他打了人,這鎮子都不能待了,得趕緊離開。
好不容易,秦川總算離開了集鎮,到了鄉下的地方,離著集鎮還有幾里路,然後找了個小破廟,又到外面扯了點柴禾鋪在地上,就那麼將就睡了。
差點沒給他凍死,很後悔從客棧樓上跳下來的時候,沒把那被子帶下來,最後實在受不了,秦川只好去找了些乾柴過來,點上火,就在篝火旁邊睡。
這次一躺下就睡著了,不再胡思亂想,一覺睡到天亮。
等秦川醒來的時候,睜開眼來,天亮了,而旁邊篝火居然還在冒火星子,所以這後半夜,秦川才能睡的這麼香甜,沒覺得冷。
下意識的,秦川突然又想到了離開家之前的那天午後,他走進灶房看到的那些趴在鍋臺上取暖的密密麻麻的蒼蠅。
現在,秦川覺得自己和那些蒼蠅好像啊,躺在一堆冒著火星的篝火餘燼旁邊取暖睡覺。
這難道是冥冥之中的一種暗示?不然為什麼會讓他發現了,又讓他上演?彷彿他就是那蒼蠅。
突然之間,秦川悟出了一個道理:眾生繁多而密集,生命微弱而渺小,人也是一樣,就像那些取暖的蒼蠅,逃不過季節的變遷。
都說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蒼蠅也只有短短的一個夏天,都逃不過一個輪迴的圈子。
秦川坐起來,不禁伸了個長長的懶腰,覺得自己挺賤的,之前在客棧裡,躺在溫暖舒適的床鋪上,怎麼都睡不著,現在躺在這小破廟裡的柴草上篝火旁,卻睡的如此香甜。
這不是賤命是什麼?
就活該自己不是有錢人家大少爺的命。
秦川起來,看見外面的雪已經停了,外面的世界一片皚皚,白的晃眼。
又想起昨晚把人打了逃跑的事,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那人有沒有事?估計得殘廢。
“該!”秦川在心裡罵了一句:“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喝酒了?”
秦川便背上包袱出去了,繼續趕路。
輾轉走了好幾趟,問了好幾個人,才重新摸清了方向,繞過了那個集鎮,繼續向著南面的方向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