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麼要給那些修士!!!”
屈寒承喊道。
“因為他們可以幫我殺死他,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想法和目的,你不會以為你跟他私交甚好,就以為我跟他關係也不錯?
更何況你我相熟嗎?”
謝謬安平靜望著情緒激動的屈寒承說道。
“可……可他們會害死他啊?!”
屈寒承情緒激動喊道。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
謝謬安忽然笑道。
“我這一生別說害死的人,親手殺死的人不在少數。光是這次因我緣故引來的修士,製造的桑榆島之亂,死去的人便已經是數不勝數。
我是一名鬼修,凡利所至,皆有我身影。你不會把我錯當成了一個好人吧?而你真的就是一個朋友擔憂的好人?
還是說僅僅只是那隱隱作祟的良心道德過不去?”
謝謬安輕笑道。
“他又回來了。”
奚春雪的話語打斷了謝謬安與屈寒承之間的對話。
在洞口珊瑚處,那道模糊的身影再度出現,以極快的速度順著珊瑚縫隙裡鑽了進去,衝入了這避水法陣中。
“蘇駙馬,你跑去哪裡也無用!”
一杆金槍如游龍一般刺入這珊瑚縫隙,槍尖帶著一股強勁衝擊力,將這色彩斑斕的珊瑚群上的海草攪碎。
“你們若是有膽,儘管來此洞窟,看我這諸位同道定將你們魚眼挖出,鱗片剝盡!!!”
這道模糊的身影在洞窟內站定高聲呵斥道,奚春雪方才看清這模糊身影的相貌。
這男子長相頗為白淨俊俏,體型修長,身穿一件青色儒衫,頭戴藍色纓冠,腰間束有一道碧玉龍紋腰帶,腰帶中央有一顆璀璨赤石。
“你是誰?”
奚春雪皺眉問道。
她在這男子身上感覺到了絲絲龍氣,並且他頭角崢嶸,臉頰上生有片片龍麟,很難讓奚春雪判斷這個男人是妖,還是人。
“被外面魚妖呼喚為駙馬之人,這千年以來,除了《蘇生煮海》裡的蘇生,那位異姓蘇親王的兒子外,還能有誰是這滄海龍宮的駙馬?”
謝謬安卻已經知曉這白面書生的來歷,渾濁的目光望著儒衫男人輕笑問道。
“你知道我的來歷?你也是凌雲樓的修士?怎麼先前所來之人中並沒有看到你,當初說好我替你們偷來這定海珠,你們就將我帶回陸地。
現在該如何回到陸地?”
儒衫男人一見模樣蒼老的謝謬安開口點破他的身份,他並不驚慌,反倒是神情一喜,望著謝謬安神情期盼問道。
“你真就是那《蘇生煮海》裡的書生,蘇不凡?”
屈寒承望著儒衫男人驚道。
戲園雜劇中的《蘇生煮海》他不知看了多少遍,但屈寒承怎麼都沒想到有一天竟然會看到雜劇裡的人物會活生生出現在他面前。
這股驚訝已經把他先前對於唐長弘的擔憂壓了下去。
說到底,在監獄之中的三年同職同鄉之情,屈寒承能惦記到如今,並且主動開口說幾句已經算得上不錯。
謝謬安也提醒了他。
他當真就與唐長弘私交甚好嗎?他屈寒承真的就是一個捨身為友的好人嗎?無非只是在自己身處安全的情況下,同時滿足自己那隱隱作祟的良心道德罷了。
“《蘇生煮海》又是什麼?你們幾個也都是凌雲樓的修士?怎麼沒有跟他們一樣備上幾件避水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