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灼趴在師父的墓前痛哭不止,想起來在這裡還藏了不少好酒,便去楓樹林把酒給挖了出來坐在師父墳前與逝去的人開懷暢飲。
昔日白灼千杯不醉,如今的體質卻是一杯倒的,若是不想醉,便只能自己將體內的酒力給逸散到外界去,今日白灼不願如此,好不容易能喝醉了,還無人打擾,為何不一醉解千愁呢?
從傍晚到天黑,從天黑到黎明,地上的酒罈子一點點變多,白灼時而哭時而笑,想來說什麼一醉解千愁的人都是騙子!喝醉了,煩惱沉悶之事依舊在那裡,非但沒有排解,反而因憶起往事更加痛苦。
深夜,白灼迷迷糊糊中似乎看到了什麼人,在遠遠的看著她,白灼站起身,用盡全力睜開眼,想往那個地方去,只覺得那個身影好熟悉。但,醉酒之時,連姐姐都會認錯的人,談什麼身影熟不熟悉呢?白灼搖搖晃晃的往那個身影所在的地方去,沒注意腳下,被一顆石頭絆倒了,摔在地上再也起不來,眼睛,也徹底睜不開了。
遠處的那人憂心的看著白灼,見白灼徹底沒了動靜才走過去,靜靜的看著她,悲傷的撫摸著白灼的臉頰、頭髮,想把她抱進屋子,想給她蓋一件衣裳,而最後都沉沒於一聲嘆息之中。
白灼在墓碑前睡了一天一夜才悠悠轉醒,只覺得頭疼欲裂。在墓前發了好一會兒呆,才苦笑著調息,看也看過了,醉也醉過了,哭也哭過了,睡醒一覺,就該振作起來了。
在流雲崖舞了幾天劍,練習了幾天的御魂簫曲之後,白灼再一次戀戀不捨的走過浮雲門的每一個角落才下山。
蘇承夜在鎮上已經等了七天了,想著白灼再不出來就要強行進去看看了,但想想,白灼與雲落山應當淵源很深,若蘇承夜真這麼做,白灼估摸著是會生氣的,便也作罷,接著等。
半月之後,白灼從山上下來找蘇承夜了,現在的白灼已經恢復了之前的精氣神,完全沒有之前的狼狽模樣。蘇承夜微微一笑,“還想去什麼地方?我帶你去?”
白灼臉上無甚表情,伸出手,“把赤雲珠給我吧。”
蘇承夜一愣,白灼此時要赤雲珠?看白灼不容置疑的眼神,蘇承夜抿了抿唇,卻沒有將赤雲珠交給白灼,“去個安全些的地方吧,需要小心些為好。”
白灼點點頭,將手收回去,“也好。”
雪沙載著二人往冰原而上,越寒冷的地方對白灼越有利,在冰原上解開赤雲珠的秘密是最安全的。蘇承夜心情有些沉重,白灼剛出來的時候,蘇承夜真的以為白灼已經沒事了,可見到白灼如今這幅模樣,卻是讓蘇承夜感覺白灼的心情並沒有變好,反而是越發的沉重。
“白灼,我答應了你什麼都不問,”蘇承夜望著白灼的背影,語氣有些沉悶,“但是,我永遠是你的後盾,若是真的扛不住了,心裡難受,就跟我說,好嗎?你這樣,我心疼。”
白灼一語不發,她想起了有一個人也這麼對她說過,那時的她年少無知,信了他的鬼話,可最後的結果怎麼樣了呢?口口聲聲說是她的後盾,口口聲聲說愛她,可...
也許,蘇承夜與那個人不一樣,但白灼已經習慣於將所有的心事,所有的痛苦全部埋藏在心底一個人默默消化了,不管蘇承夜願不願意聽她的故事,白灼都不願意講。
沒有得到白灼的任何回應,蘇承夜心裡越發的恐慌,一部分是害怕白灼心事太過沉重,若是無法排解會出什麼事,另一部分是因為白灼與他的距離感。
蘇承夜咬咬牙,讓雪沙調轉方向,白灼皺了皺眉,“你做什麼?不是去冰原嗎?”
“你如今的心境,不適合觸碰赤雲珠。”
白灼轉過身,眼神冰冷,“若是如此,直接將赤雲珠給我便是,我的死活不需要任何人管。”
蘇承夜很是受傷,一語不發,讓雪沙更快速的往冰原反方向走。
“將赤雲珠給我。”白灼生氣了,“我自己去冰原。”
蘇承夜臉色很難看,心裡只覺得跟刀子割了一樣疼痛難忍。白灼見蘇承夜不打算給了,便亮出劍來,與蘇承夜對上了招。蘇承夜知道現在白灼是絕無可能冷靜下來了,只能用絕對的實力碾壓,趁白灼不注意,蘇承夜鎖了白灼的幾處大穴,白灼軟倒在蘇承夜懷裡,憤怒的瞪著蘇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