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同學。”南靈雨避重就輕,挑了個容易的回答。
南過不相信:“你同學?不是劉局長嗎?”
“什麼劉局長?”寧不凡只顧著炫耀自己的豐功偉績,沒有把自己說漏嘴的事告訴南靈雨,靈雨猜到南過說的劉局長就是跟自己喝酒那位,但是不知道難過為什麼這樣問。
南過站起來,靠近靈雨,不禁皺眉:“怎麼一身酒味。”
南靈雨剛才在門口連晚歸的藉口一起想好了,此刻正好回答:“同學過生日,喝了點酒,這才回來晚了。他們怕我住在老城區不放心,所以派了一位男同學送我來。”
南過懷疑的說:“真的?為什麼不提前打個電話給我。”
靈雨心虛的笑著說:“你不是跟客戶吃飯嘛,我怕打擾你。”
南過嘆了口氣,轉身又坐回去:“靈雨,跟我說實話,你……你到底幹什麼去了?”
南靈雨看南過那一副審問的架勢,忽然心裡有些委屈,嘟著嘴說:“都說了同學過生日啊。”
兄妹多年,南過怎麼會不瞭解她呢。同學生日,她沒錢送禮,從來都是不願意參與的。這個妹妹雖然看起來與人相交十分和善,卻不曾與人深交,敏感的她對自己的保護慾望,比誰都強。
南過心中沮喪,不願意逼迫她,想要揭過不提,卻又怕她誤入歧途。他有時實誠的木訥,即使想委婉也不知道怎麼說才好。一番糾責過後,終於旁敲側擊道:“好吧,下次有事一定要跟哥哥說,我好去接你。業務哪有你重要。”
南靈雨嘻笑道:“好的,哥。”心中卻是一陣落寞:對不起,即使是用謊言來欺騙你,我也不願用坦誠來傷害你。怎麼可以讓你知道,你努力的奮鬥,比不過一場粗劣的騙局……
南過又說:“你還記得媽媽是怎麼死的嗎?”
南靈雨疑惑道:“提這個幹什麼?”她是遺腹子,當時的情形都是親戚告訴她的,唯獨南過絕口不提,這是他心裡的一道無法癒合的傷疤。
“媽媽還懷著你的時候,我住校,南尋的公司業務繁忙,他經常夜不歸宿。舅媽為了照顧媽媽,把媽媽接到她家裡住。那天,媽媽去醫院做完定期檢查,擔心自己太久沒回家南尋換下的衣服沒人洗,就自己一個人回去了。”自從南靈雨記事以來,她就沒聽南過叫過爸,“結果……你知道的,那對狗男女,搞到家裡來了。南尋那條狗雜種醜事被媽媽撞見,惱羞成怒,打了媽媽。”
南過的眼裡不見喜怒,卻明顯能感覺到他在剋制:“媽媽氣急攻心,當場倒下。搶救的時候除了狀況,醫生問南尋保大保小,他選擇保小的……”
南靈雨這時才明白,自己的生命是以母親為代價換來的。以前親戚們為了保護她,都說她是媽媽死後才出生。
南過又接著說:“那時候媽媽懷了你九個月左右,孕婦到了這個階段,別說碰水做家務,別的人家連地都很少下。我恨南尋,卻不恨那個逼死媽媽的賤女人。因為南尋這樣的人,即使沒了那個女人,他也會換別的。她只是剛好遇上了。可是,即使這樣,我也不願意你變成這樣的人……”
南靈雨這才反應過來南過饒了這大半天是要說什麼,不禁委屈道:“哥!我就是和同學出去吃個飯,你怎麼就不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