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不解道:“有何講究?”
白離堯道:“若非陛下和魯掌門阻攔,大龍女帝落地,可比迦樓戰神那一刀,對長安危害更大。”
南宮道:“會讓長安一分為二嗎?”
白離堯道:“那是最好的結果。”
南宮不再追問,因為他忽然感覺到一陣餘波從神農身側傳來,令他心悸。從他身邊穿過後,彷彿還吹滅了部分煞氣業火。
這可是,已經被地仙神農阻擋後的餘波啊。已經勝過他的白劍傾力一擊。
那邊手持飯勺的胖子笑眯眯對大龍女帝說:“人家兩國之爭,你搗什麼亂?”
大龍女帝艱難起身,有些狼狽的搓 捏右手。並非是魯大富一勺子有多大力道,若真是如此,她身下的裂紋也不會僅僅一道而已。
而是那一勺敲擊的角度和位置,正好是她全身上下,唯一一處力道不均的地方。她出拳緩慢,步伐沉重,並非有意藏拙,而是這一拳之威,以她不足兩百斤的肉體,很難控制。她只能將餘下的三成力均勻分佈在體內各個關節,小心翼翼的控制著力量的釋放。
這一拳,她只用了七成力,她也只能用七成力,再多一成,她就無法控制。大龍女帝隨意釋放的八成力,足以掃平九千里。
魯大富那一勺,十分精準的打在大龍女帝手背經脈上,生生將她的拳勢轉了方向,打在地上,也反噬到她的身上。
此時的大龍女帝終於想起神農早前說過的話,這位人間至高的帝王,竟然十分恭敬的躬身道:“尊上可是蜀山魯掌門。”
魯大富笑著擺擺手道:“早就不是了。”
早就不是了,而非“不是了”,說著否定的話,卻是承認了。
大龍女帝雖然對魯大富畢恭畢敬,卻天性直率,指著神農開口道:“孤還要與他打過。”
魯大富搖頭道:“現在不行。”
大龍女帝道:“待他吸收完修羅和迦樓的氣運,就再無機會。”
魯大富道:“你只是想打架,不如我陪你打。”
大龍女帝道:“與地仙一戰,乃孤一生夙願。”
魯大富道:“哦?你的意思是,我沒有資格和你打?”
大龍女帝良久不語,言下之意顯而易見,她也認為,如今再無法握劍的魯大富,不是她的對手。
南宮卻在此時問向白離堯:“什麼叫做:等神農皇帝吸收完氣運,就沒機會了?她在害怕?”
白離堯卻流露出明顯的悲傷神情,這樣的神情,南宮只在神農出世那天,自言將死時才從白離堯的臉上看到過。
開國大將,多是血淚枯骨堆積的金腰帶,什麼樣的事,能讓這座鐵打的豐碑,纏上陰霾。
白離堯沒有直接回答南宮,只是忽然說道:“你,該去拜一拜他。”
這樣沒頭沒尾的話,南宮卻不問緣由,立刻對著神農下跪,深深一拜,抬頭時正好與神農目光相對,見他面帶笑意,眼中卻似有淚光。
未待南宮再問,白離堯就告訴他:“因為,陛下吸收完這份氣運後,就要歸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