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可戰光元,因為無人可勝瑞玉。
那個俗氣得可笑的名字,年僅十二,已被譽為天下劍術第八。
直到魯大富十四歲那年,山中多了一席綠袍。
此人從山下來,帶了三兩豬血。
魯大富記得,不久前他隨爺爺下山化緣,路過一家肉鋪,爺爺停在肉鋪前許久,一言不發。
中年屠夫調笑一句花和尚,便剁了半斤挑剩下的肥肉丟到魯正禮缽中,還冒失的說了句“不夠再來。”
老和尚單手作揖躬身道:“夠了夠了,不來了不來了。”
而此時,那一席綠袍,躲在屠夫身後的屋內,竊竊偷笑。
於是這一日,綠袍女子提著三兩豬血,來到山中。
霄峰如其名,高逾三千丈,直入雲霄。高處常年積雪,三人僅在山下矮丘結舍。
饒是如此,綠袍也行了半日才到。
綠袍女子,年方十五,半點不似豬肉販子家中的小家碧玉,一雙媚眼勾魂攝魄,春光無限。
魯大貴見她的第一眼,眼中便沒有了劍,只住下了她。
一汪秋水,無法自拔。
魯大貴問她:“可嫁與我。”
綠袍一笑,媚態橫生。
“我只嫁世間第一劍。”
於是魯大貴又拾起了劍,這一次,劍指光元。
老和尚在屋內看著這一幕,輕嘆一聲。
“是劫數,也是命數。”
魯大富料理著綠袍送來的豬血,手法嫻熟。自從十歲之後,山中三人的飯食都由他在打理。
“這個臭大貴。”
老和尚轉頭笑眯眯的看著這個擁有著同樣面容相似名字,卻只能躲在暗處為來客煮茶的少年。
“唯有大富,可證吾道。”
隨後推門而出,被隨手扔在舊衣物邊的光元劍龍吟一聲自行出鞘飛懸豎於和尚身後。
“兩年前,大貴念劍初成,當日又靜坐山中半日,而後我問他,修行不易,此後劍道之路只可獨行。可有何心願,讓爺爺替你了卻。
“本以為他會求學老僧的最強一劍,亦或是想要嚐嚐你在他面前賣弄了十年的糖葫蘆,就算是要了這把光元,老僧也可傳於他。可他最後卻說。
“只求哥哥問起來,爺爺能告訴哥哥,爹孃是出海訪仙,哥哥不知爹孃身故。
“爺爺自知此諾不可當,並沒有允下,作為交換,今日傳你二人一劍。
“其名,離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