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絕”這個名字,也留下過很多傳奇,可是他已消失了整整十年。十年的世間,足夠讓這個世間去忘記一個人。
所以說到傅雨雪,傅雨雙眸放光,那是他的驕傲,也是他立世的決心。
可在南宮眼裡,那只是痴人用來欺騙自己的信念。
就像懵懂的少年,愛上薄情的妓子,卻把她當作最高貴的公主。
然後為她,傾盡天下。
人有信念是好事。南宮懂這個道理,所以他不說什麼,只是施以笑意。
可就是這樣的笑,讓傅雨覺得悲傷。
他想起年少時父親和那人的相遇。他們說的不多,卻能互相理解。
他今晚說了很多,眼前的人卻無法理解。
或者,不願理解。
他放了一錠厚實的金元寶,喚來掌櫃結賬。
南宮說:“這是我的地方,我來吧。”
傅雨說:“好。飯你請,東西我砸的,我來賠。”
南宮說:“這些東西值不了這些錢。”
傅雨說:“錢,多給永遠比少給好。有時候你省了幾文錢,卻可以讓你變得一文不值。”
傅雨走的時候,沿街的積雪隨著他的步伐消融。漫天飄絮也在此刻停了下來。
南宮不禁懷疑,這場雪就是為了棄世的戰神下的。
傅雨去尋找傅雨雪,一個生死未卜的傳說,一個十年未盡的恩怨。
十年生死兩茫茫。
不思量。
自難忘。
看著大雪融化的冷氣的涓流交織出漫無目的的世界,南宮一時有些痴迷,有些迷茫。
十六歲,入過修羅場,未見人世間。
這個世界,他不懂的事太多了。
直到傅雨消失在路的盡頭,遠遠傳來一句。
“三日後,我有一刀,斬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