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如約而至,天上的雪開始橫著飛。
透過窗戶看路燈,只有一點朦朧的光。
停在外面的電動車被吹著翻滾,對著風的那面玻璃直接被雪給糊住。
街道上未被清理掉的雪快速地聚積著,向牆角等地方堆,不長時間,牆角處就出現了一個大雪堆,一直堆到三樓,還有繼續向上的趨勢。
體育場裡的人透過大門的縫隙看看,臉被吹得很疼後,確認,風很大。
“外面風吹雪了,和白毛風一起,大家等會兒先別出去,實在不行住體育場裡。”
本地人用話筒對體育場看大螢幕的眾人說。
遊客無所謂,住哪都行,體育場這座位多,還能躺。
從來沒見過大風雪的南方人心裡癢癢,想看一下。
他們找負責人商量,體育場的負責人考慮片刻,帶著十二個找來的人到小門的地方。
小門可以兩面開,拉也行、推亦可。
負責人用膝蓋頂住小門,把門閂抽開,身體向旁一閃,呼,從那裡面衝出來的雪直接把後面的一個人吹個跟頭。
其他人趕緊向旁邊站,眼看著從小門的地方湧出來堆雪沫子,雪沫子從通道衝出去,進入體育場中間,打著旋地飛到天空。
他們耳邊是‘嗷嗷’的呼嘯風聲。
很快整個通道里各種小旋風帶著雪飛舞,大門咣咣響,眼睛睜不開,似乎到處都是雪。
開門的負責人此刻背身蹲在那裡,低頭看地面。
“關門,我們知道風吹雪了,就跟我們那邊下暴風雨一樣。”讓開門的人喊。
“關不上了,等這陣風過去的。”負責人喊。
等了差不多五分鐘,一陣風結束,吹進來的雪不那麼多,負責人低頭彎要衝上去,用膝蓋頂住,門閂插上。
這麼一會兒的工夫,通道里堆積了半米厚的雪。
“嚇人,這樣的天氣根本出不去。”剛才被吹個跟頭的人心有餘悸地說道。
他已經作好準備了,結果還是低估了風。
負責人笑了:“我們草原省相對好一些,疆省開學的季節,這樣的風吹雪,家長帶著孩子徒步翻山越齡去上雪。”
“啊?走著上雪?”一起感受風吹雪的女子吃驚。
“哈薩克族的孩子,住校,出家門前給老師打電話,老師判斷時間,發現情況不妙會報警,警察就衝過去把人從山裡帶出來。”
負責人介紹。
“多危險呀。”女子感嘆。
“每年都有因風雪犧牲的警察,他們都是英雄。”負責人嘆氣。
“咱們的地方呢?”三十來歲的遊客問。
“咱們好一些,不用翻山,有時候車走不了,騎兵連的人會過來救援。走,回去坐著看冰球。今天兩場。”
負責人緬懷了一下過去,走出通道。
外面用氣墊船運輸物資的隊伍全部停下,躲在省會和其他城市中等待。
凌晨三點的時候木達蘇木市風小了,外面的人帶著爐灶進體育場裡製作早餐。
體育場的看臺凳子上睡了一片人,打呼嚕、磨牙的都有。
還有翻到地上睡的,
一半身體在椅子上,一半身體懸空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