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走了,與兩個女人告別後走的,沒有留下電話號碼,因為他沒有電話,沒錢買。
他留下的是個地址和兩個女人寫在紙上的電話號碼,然後就在火車站旁邊的某某街某某號取東西。
這是一個大院,農作物檢疫的大院,門衛老頭問完情況,打過電話,帶他到一個倉庫裡取的。
東西裝在兩個編織行李袋中,外出務工人員用來裝衣服和被褥的那種行李袋,通常是紅藍、紅白、藍白的花格子顏色,他的是白白,即全白。
袋子裡面是去翅的梭梭種子和肉蓯蓉種子,他有一千五百畝地,即一平方公里,梭梭種子十六公斤,肉蓯蓉種子三公斤。
學過農業的林凡知道,理論上梭梭種子給多了,而軟大芸肉蓯蓉種子給少了,為什麼會這樣?因為梭梭種子便宜,肉蓯蓉的貴。
除了種子外,還有摺疊水桶、六米寬的塑膠布十公斤、摺疊鍬一柄、摺疊太陽灶一個、用在太陽灶上的小鍋一口,沒了。
“真把我當成不懂世事的人了是吧?坑我,想激發我求生的智慧?等著,老傢伙們你們給我等著,等小爺我上天入地無所不能時……”
林凡咬牙切齒地嘟囔著,他懂,老傢伙們根本沒想讓他直接抵達地方,老傢伙們是想讓他發現錢不夠,然後在京城打工。
正常來說,像他這樣的情況是下飛機應該先吃飯,看到什麼都想吃,結果發現很貴,接著就沒錢了,還不能搶劫和盜竊。
只是老傢伙們的設計線路沒問題,按照正常方式他有機會抵達,如此一來,以後他想翻舊賬是翻不成的,能去你去不了,是你自己笨,不是我們害你。
十八年啊,自己在一個到現在不清楚具體位置的島子裡面生活了十八年,那群老傢伙們以為自己就是個嬰兒,什麼都不懂,不瞭解外面的事情。
不過自己一直隱瞞著來自另一個跟這個世界差不多地方的秘密。既然差不多,自己便可以按照以前的生活經驗來處理。
不就是一共給三百元嘛,夠了,看小爺我怎麼給你們直接抵達地方的,哼!
於是穿著八十元買來的軍大衣,拎兩個編織行李袋的林凡上了火車。
這是一列普通的火車,不是動車,動車他錢不夠,也不是Z打頭的車,那是直達,同樣很貴,他乘的是K打頭的,叫快車,其實速度和L打頭的臨時旅客列車與N打頭的各鐵路局本內車是一樣滴。
上車的人不少,好在是始發車,都有座位。
有人與林凡差不多的打扮,氣氛顯得很融洽。
他的袋子顏色在此刻體現出了作用,大家的袋子如果差不多,容易拿錯了,他的純白,裡面的種子值錢。
他把一個包扔行李架上,一個包塞座位底下,閉上眼睛開始休息,體內則自動運轉老傢伙們教的綜合心法。
此心法他清楚著呢,是一群老頭在各自所會的心法基礎上進行匯總與嘗試,然後讓他來進行實際檢驗,按照老傢伙們的說法是他先天真氣未失,適應性強。
按照他自己的說法則是狗屁的適應性強,你們一群人把某種東西灌到我身體裡,然後各種運轉,轉一轉就不管了,小爺我如果不是帶著經驗過來的,早被你們給折騰死了。
你們不管了,那氣息就開始亂躥,很疼、很嚇人、快把身體撐爆了,沒辦法,小爺我只好按照你們之前轉的路線努力地控制著那氣繼續轉下去。
然後呢?然後你們又控制著一股氣進來換線路,氣和氣還不一樣,不同的氣不按照你們弄的線路走就不行。
最後的結果你們清楚,小爺我練成了,在生與死的抉擇中練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