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是最美的煙花,也是我放的最大的煙花……”
撕下貼在飛火流星上的減重符,古亥左臂爆出愈來愈發的力量,將它緩緩舉起,高高過頭頂!
“燃燒吧……燃燒吧!讓我看你最美的那刻!”
隨著古亥將體內殘存不多的修為緩緩注入猙獰的鐵球內……
那是玄鐵轉動摩擦時的轟鳴,如同遠古巨獸的咆哮,熾熱的火舌順著飛火流星上的縫隙噴湧而出,使得它看上去如同天際邊漸漸升起的小太陽!
一圈又一圈的旋轉,越來越快,上面的火浪已經拖長如龍,裡面暴亂的元力早已沸騰!
被部下攙扶而起的虞生抬頭望著那照亮世界的火球,雙目留下兩行悲痛的淚水……
他怎能不知摯友的用意,那咆哮火球下的頂天立地男人的身影在這一刻顯得那麼宏偉,他的目光怎能會如此堅定!
近在咫尺,遠在天涯!
“飛起來吧,飛起來吧!我便是你騰空而起的支架,帶我看盡你最美的世間繁華!”
古亥那肆意的長笑彰顯出他內心的不羈,血紅的身軀隨著熾熱的火龍沖天而起!
向著長廊坊那條狹窄的山谷越飛越快,一瞬間二十里開外!
而天空上的秋碧寒也察覺到身後的異常,他雙眼之中只有那升起的驕陽,可是即使失聰的雙耳在此時也能聽的如此清晰。
“我們族人的血……從來不白流……”
比初生太陽的光芒閃耀無數,比遠古巨人的咆哮更加嘹亮……
山嶽顫抖,河水倒流,草木頃刻之間在這光芒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虞生跪在地上,望著那遠處已經消失的秋碧寒,望著那已經化作深谷的長廊坊,不顧胸前的傷口發出無聲的痛哭……
…………
…………
血歌戰團要塞早已經將守在斷崖山的部隊撤回,畢竟長廊坊已經不再存在,守在那裡又有什麼意義!
軍議庭內此時一片安靜。沒有人敢發出慶功的笑容,只有紋絲不動的身姿。
大廳空曠的中央跪著一大一小兩人,正是身為躍龍境界的校尉孟陸民,還有旁邊身為少將軍的炟明。
他們肩頭的紅色戰盔早已被人卸下,腰間懸掛的佩劍擺放在身前。
就這樣沉默了一個時辰,又是一個時辰,終於端坐在最高臺位的王者轉過了他的身影,那是一張在一夜之間蒼老無數的面容,黑色的長髮也變得蒼白的大將軍炟靈!
“萬軍校尉孟陸民,剝奪校尉官職,貶為武士,入軍牢一年,十年之內不得升職!”
“少將軍炟明,免去少將軍稱謂,入軍隊基層,貶為武士,三年內不可面見我!”
“可有議論?”
大廳內沉默許久,竟然無人敢為跪在地上的二人開脫半句!
“任職屯長一職的虞生,因發現仙朝門派有通敵罪狀,功不可沒,理應提升官職,賞賜百萬靈石。”
“但!屯長虞生擅離大營,更是傭兵自用,使得虞古二人名下戰士十去九無,三人存活,其中還有兩個已是廢人,罪大惡極!”
“功永不可與罪平等。這是我們血歌戰團的鐵規!拿血水都要死守的嚴令!每個人,哪怕有天大的功勞,犯錯就是發錯,我兒子都不行!罷免虞生屯長一職,罰落雷谷反思三月!”
趴在一旁的文官提著墨筆一字不差記錄下炟靈的話語,似乎想到至關重要的一點,吞吞吐吐了半天,問道:“大將軍,小人斗膽一問,這令書上還有要寫的嗎?”
炟靈緊閉的眼角滑落出一滴晶瑩的淚水,或許是不想讓人看到身為大將軍炟靈的窘迫,那文官重重拍在石桌上,站在臺階之上望著一眾將士扯著嗓子大喊:“原屯長古亥與同為屯長一職的虞生,跨境界斬殺仙朝通敵者金丹修士秋碧寒,揪出仙朝毒瘤,繳獲罪證禁忌之物飛火流星六件,功不可沒,冊封逝者古亥為關塞將軍!可有不服?”
兩旁站立的都是軍帳內的高層,此時都統統單膝跪地,拱手面向臺上的大將軍炟靈口中郎朗喊道:“關塞將軍威武!大將軍威武!”
“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