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定凌抵達一科大樓的時候,侯軍傑剛駛離不久,可以說是擦肩而過。同樣的七道身份驗證之後,他拖著龐大的身體走了進去。
整棟一科大樓,除開頂層的兩位議長,和經過特許的少數人,其他探員都只有進入自己工作樓層的許可權,所以不管是剛才侯軍傑或者是現在的蒲定凌進入,都沒有其他人知曉。
蒲定凌此刻已經換上了一身正裝,滿身肥肉將身上的衣服撐得滿滿當當,讓人不得不擔心會隨著他一次深呼吸就會爆開。
走到頂層父親的辦公室門前,站定調息之後,他敲了敲門。
“進來。”
聽到門內父親的呼喚,蒲定凌才推門走了進去,隨後站在了父親的桌前。
“我只有十分鐘時間,我問你,是不是又去和侯議長的公子置氣去了?”火星議長蒲儀看著身前體態臃腫的兒子,皺了皺眉,雖然自己一直表示讓他對自己做身材管理,可他卻似乎從沒有聽過。
蒲定凌低著頭沒有回答,眼珠不斷地搖擺著,似乎在思考著些什麼。
“你說你,三十幾歲的人的還沒個正行,讓你從政你也不願意,讓你開館授課又懶,每天就被口腹之慾所糾纏,能不能學學軍傑!”蒲議長看著自己的兒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瘦猴子除了異能比我強點,其他地方比我能好到哪去?就知道說我...”蒲定凌低聲嘟囔道。
蒲議長一拍身前的桌子:“要說什麼就放開了說!”
“我什麼都沒說!”蒲定凌矢口否認道。
見此,議長也只能無可奈何地搖搖頭,隨後開始說正事:“知道最近那個叫做羅朗多·克里斯的事情麼?”
蒲定凌愣了愣,隨後點了點頭:“知道,父親,那人是月星內院今年的天才畢業生,連續四年出現在學院大比的隊伍裡,畢業不到半年時間便已經將月星、火星A榜百名開外的異能者挑戰了七七八八。”
“知道就好,他在月星挑戰的這兩個月四區異能者中頗有微詞,這對火、月兩星的友善外交極為不利,你從東區的異能者入手,看看那些異能者不滿在什麼地方,需要怎麼解決,一個月以後給我拿出三套可行的方案讓我選。”
畢竟是如今火星聯邦的議長,即便是對待自己的兒子也是如同下屬一般苛刻,當然除了蒲定凌外,同樣的任務他也交給了一科的幾位探長,等到拿出方案之時再做甄選。
蒲定凌並腳抬頭,看向父親,隨後點了點頭:“保證完成任務。”
“沒事了,你先走吧。”說著蒲儀再次低下了頭,看著手中助手經過處理後傳送到他天訊上等待他處理的檔案,以及接下來的安排。
蒲定凌抬眼,看了一眼公事繁忙的父親,隨後悄然離開了辦公室,而在頂層盡頭的另一件辦公室,此時正虛掩著門。
有些在意剛才侯軍傑發給自己的天訊,蒲定凌走到了副議長的辦公室門前,抬手敲了敲門。
“進。”侯賽因的聲音從辦公室裡傳出,抬頭見來人是蒲定凌,他竟然露出了幾分笑容:“定陵,怎麼想道來一科了?”
“侯叔,父親剛才找我有點事,所以我就過來一趟,順路看看你。”在侯賽因面前,蒲定凌全然沒有在自己父親面前的拘謹。
“我好久沒見到軍傑了,他最近在忙什麼呢?”房間裡還彌留這競速場包廂裡獨有的香氛味,如果不出意外,侯軍傑應該來過這裡,蒲定凌看著侯賽因問道。
雖然知道兒子剛在競速場輸了一大筆錢,但是侯賽因卻不知道是輸給了蒲定凌,剛才給他的任務是絕密,所以即便兩家交好,他也不打算告訴蒲定凌:“你也知道那個臭小子和我關係不好,我也已經很久沒見過他了。”
侯叔叔為什麼要撒謊?蒲定凌心中念頭一閃而過,不過臉上卻沒有露出絲毫異樣:“這樣啊,那就算了吧,等下次遇到軍傑再和他聚聚。”
隨後與侯賽因隨意寒暄了幾句,蒲定凌也離開了一科大樓,只不過好奇地種子已經種下了,就不知何時會生根發芽。
...
結束與林蕭的對陣後,克里斯用了幾日時間療傷修整便離開了東區的中央城邦前往的地星,而他的行蹤和戰績在三星異能者的天訊論壇上竟然有人開了一篇專門的帖子,於是乎整個地星的異能者都知道了一個如此強敵正在飛往地星的星際航班上。
同為十大學院之一,從四京結業的陳子安等人雖然天賦都還算不錯,已經紛紛到達B級巔峰,但若是和克里斯比起來,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他們自知不是對手,同樣也在猜測,在地星的克里斯會挑戰哪些人,還是和在其他兩星時一樣從A榜一百到一百五十位的強者挑選來挑戰。
但是沒有人想到的是,落地華域聯邦機場之後的克里斯沒有上京,反而一路南下,直接去了邊陲的孤城,天守市。
飛車上,默默熟悉著地星重力的克里斯手中不斷翻轉著一枚表面光滑的硬幣,他的腦中盡是學院大比最後一戰裡的那兩個身影,在他想來就算那兩人此時已經畢業離開,但只要他在那個什麼天守學院鬧出動靜,兩人就一定會現身。
想著想著,克里斯已經透過了數百公里的單向空間通道,對於地星的情況在飛車行進之中也大致瞭解了些,此刻的他對於天守市這個華域西南部的孤城充滿了好奇和幻想,不過讓他有些意外的是,本以為在學院大比斬獲榜眼的天守學院在地星應該是聲名顯赫,但是在華域的天訊搜尋之中,對它卻只有隻言片語的提及,反倒是對第九位的四京學院有著詳實的介紹。
疑惑中,飛車已經抵達了天守市,不過直到這時克里斯才發現他並不知道天守學院在天守市的何處,只得飛入城中心後將飛車停下,然後準備明日問過路人。
此時的時間已經來到深夜,克里斯落車的地方恰好在天街附近,不少從天街中各式酒吧喝得酩酊大醉的人正如同一具具行屍般搖搖晃晃地在街上走著,克里斯眼裡閃過一絲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