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遂良終於忍不住了,顫抖著站了起來,兩眼一圓,直盯旁邊的朝堂大梁,眼看就要撞去;似乎,這已是他表現忠臣良材的最後一著了。
太平公主瞧了,冷笑幾聲,大笑了:“哈哈,原來這就是咱們大唐臣子的忠心,好,好得很!褚遂良,你撞啊,撞啊,撞死了更好;你聽著,你死了,你的那個小孫女禇心立刻賣到揚州做妓女,每天至少接客五十人次,至死為止;至於你們全家,男的全部披伽為奴,發配到嶺南為苦役,女人全部發往各處妓院,讓她們做最卑賤的妓女;至於這個朝堂上的禇劍,嘿嘿,最好玩兒了,咱們就將他閹了,進宮當太監;禇劍,叫你祖父快點撞死,咱們好替你們禇家安排後事,哈哈!”太平公主越說越得意了。
一聽之下,褚遂良驚呆了,那雙眼睛頓時老淚縱橫,又癱坐在椅子上了!
“嘿嘿,公主殿下還是太仁慈了,要依奴才的主意,這褚遂良大人既然想死了,不如咱們賜他凌遲之刑,咱們剮他三千六百刀,看看能不能死掉;至於禇劍嘛,更爽快,就如妹妹之言了!哈哈,禇劍,你可別怨咱們哈,要怪就怪你碰上了這麼個鐵石心腸的祖父,你們全家自認倒黴了!不過,我會給動刀的公公商量,讓他給你一個痛快的,讓你少受點痛苦,只一下就沒事了,哈哈,禇公公以為如何?”小寒故意調笑禇劍了。
那禇劍聽了,嚇得腳怕手軟,趕緊跪下了:“小寒王子、太平公主饒命,奴才不想做太監;祖父大人,不如,你去當太監吧,哈哈,你可別連累我啊!”
聞言,眾朝臣頓時想大笑,偏偏誰也不敢笑出聲來,一個個都憋紅了臉,緊張地看著眼睛發生的事情,都露出來不可思議的神色!
褚遂良的臉色最臉看,像要哭似的,偏偏那張老臉又哭不出來,整個人早已呆呵傻傻的了;或者,禇劍的求情才是殺向他最致命的一刀?也許,是禇心將要面對的下場?
只平章事狄仁傑“卟哧”笑出聲來,臉上竟是一臉寬慰之色!
“狄仁傑,你笑什麼?這有什麼好笑的?”說完,高宗竟也哈哈大笑起來。
這下,氣氛頓時緩和,眾大臣也哈哈大笑起來,似乎一下子個個都輕鬆了;適才實在太憋氣了,一個個都慌慌張張的,似乎被禇家祖孫的表演驚住了。
武媚娘也笑了一會兒,才嘆息說:“唉,這個世上真正不怕死的人太少了!褚遂良,你真要死,好得很,正如咱們小寒大人說的,賜你凌遲之刑;咱們一小刀一小刀地剜了你!沒用的東西,動不動就想死,你的讀還真是讀到狗肚子裡去了!既無能又無品,一個懦夫而已啊!還忠臣、良臣、幹臣,正如太平公主所說,你能做什麼?你又做得了什麼?好了,你歇著吧!狄仁傑,你還沒回答皇上的問題,你在笑什麼?”
“哦,哦,皇上、皇后娘娘恕罪,微臣是笑太平公主、小寒王子太仁慈了,明明是想救這個禇大人,偏偏要做了一副狠毒的樣子來,她們兩個真是活菩薩啊!哈哈,真如皇上皇后娘娘所說,他們才是咱們大唐的擎天柱石,微臣欽服!”狄仁傑趕緊說,臉上竟是一片佩服之色,顯然,對他們已佩服之至了!
高宗聽了,又哈哈大笑起來:“你才知道啊!咱們的太平公主、小寒王子哪會殺忠臣老臣啊?只是這個褚遂良實在太惡毒了,竟想用一死來搏一個忠臣的美名,卻不管子孫後代的死活,這樣的臣子,拿來做什麼?連家都齊不了,還想治天下,蠢!禇大人,你有空還是先教好你這個孫子吧,也許,下回他真要做太監了,就看你的表現了!”說完,露出來欣慰之色,顯然,非常滿意太平公主、小寒的表演。
“皇上聖明!”群臣一聽,這才醒悟過來:原來,他們是要救褚遂良!
褚遂良的臉色更難看了,今天他丟人算是丟到家了,偏偏無話可說,更無事可做,連死的權利都沒有了;再看禇劍時,又想到禇心,更覺無臉見人!他那張常常趾高氣揚的臉,終於緩緩地低了下去,再不敢抬起來了。
“接下來咱們該處理薛剛的事情了,來呀,將那個賊小子薛剛押上來!”武媚孃的聲音一下冷酷了,像從地獄地鑽出來的,一下,又驚呆了群臣。
人們的臉又變了,剛剛明明在笑,這會兒,又緊張得像霜雪了,一下,朝堂的空氣又凝固了,無形的壓力已壓得人們抬不起頭來了,一個個都垂下了頭!
薛剛押上來了,一上來就服軟了:“皇上皇后娘娘萬歲萬歲萬萬歲!奴才該死,奴才罪該萬死!請皇上皇后娘娘治罪!”
“你的罪嘛,誅滅九族!哼,小子,你的命就在太平公主、小寒手裡了,他們可不想讓你輕輕鬆鬆地死,他們想玩兒你了,小子,你的路途漫漫,有你好受的了,你慢慢享受吧!”高宗李治冷冷地說,顯然已同意了太平公主、小寒的主意。
武媚娘聽了,更是大樂,笑了:“你這個賊小子真是賊性難改啊,不過,你最好老實點兒,否則,嘿嘿,你自己知道咱們會怎麼處置你!好了,你說吧,你是怎麼逃出長安的?”
一下,像晴天霹靂,重重地砸在了程咬金、秦懷玉、秦雲的心坎上:不是說不提這事了?怎麼又提了?難道,今天就是他們的末日?
薛剛更老實了:“我從馬球場出來,正碰上秦雲,他攔住了我,問了情況,我一說,他臉色大驚,卻二話沒說就放了我,我就躲到城外的破廟裡去了;第二回我傷了皇子旦之後,也是秦雲放的我,出城時是程老千歲親自放我的,所以,守城軍士們連瞧都沒瞧程老千歲的馬隊,我就混出長安了!”